无独有偶,这边城西大营中韩军的一个屯有了逃亡的想法,那面城东大营中尚未调离的韩军便有一个曲想要逃离。
还有城北、甚至城南......
而这些韩军都在等待着天黑,等待着其余诸军进入梦乡。
同样等待着的,还有轵城中的田单和外寨的赵启,以及二人麾下的两万骑兵。
在众人的等待中,天终于暗了下来。
时至后半夜,一个个骑兵将士被屯长从睡梦中唤醒,一捧冷水激醒昏沉的头脑,穿甲戴胃,持枪配刀,牵马列队。不过盏茶的功夫,轵城城北门内,一列列的骑兵已经整装待发。
“希律律”的声响不住地从门洞中发出。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外寨之中,只不过,外寨之中的骑兵多是胡骑。
之所以选择联军在城北的营地,其中自然有“搞就搞大一点”的想法,而最重要的是,外寨立于城池西侧,若是要外寨配合夹击,那么显然城东不可能实现,而城西则有联军的两营兵马,一营困城、一营堵住赵启的外寨,而要连破两寨,显然难度不小。
至于南北之选,因为联军在北面整编的缘故,北面营地里自然进进出出的显得兵力颇多,田单当然认为北面乃是联军重军集结之地。
虽然主将的大纛在南营,但当日攻城的先入为主,田单判断最难打的秦军也应该在北营。只要能把最难打的秦军给重创,其余的大军即便不会土崩瓦解,也不足为虑了。所以,田单最后还是选择夜袭北营。
只是,北面的兵力的确要比东西两营的兵力要多一些,但经过一系列调整、混编之后,兵力最多的还是在南营。当然,为了封锁住轵城的退路,北营中的确有战力最为强劲的一万五千余秦军。若是能早一日,三万秦军便全在北营之中。
不过,一切或许都是最好的安排。
缺月孤悬,几只老鸹飞过,带来乌云片片,天地为之一暗。城外的联军营地中,万籁俱寂,只有点点篝火指示着几只韩军的队伍巡逻的线路。隐隐约约间,似乎能够听见营中阵阵的鼾声。
“是时候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田单心中暗暗盘算到。
没有丝毫的犹豫,田单朝着身旁的传令兵点了点头,随即传令兵便开始舞动着手中的红旗,城楼之上的信的校尉随即点燃三堆篝火。
熊熊的火焰在夜空之中煞是明亮!
随即,城门与寨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打开,田单和赵启手中的宝剑与大锤向前一指,上万大军闻令鱼贯而出。
只不过不同的是田单的前排并不是骑兵,而是千余头(角)戴兵戈,尾部缚苇灌油的老马与牛头。
没错,计谋老没关系,好用就行!田单祭出了他的成名之作——火牛阵!但是因为轵城中牛头不够数,田单只好用些老马代替,除了有些破费,威力什么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而现在的赵国,最不缺的就是战马!
黑夜中,上万骑兵跟随着“火牛阵”缓缓开出城池,眼见着大军已经铺开,田单随即下令点燃缚苇灌油的牛尾和马尾。
千头牛马受火焰的侵袭,状若癫狂,很快向着北面联军的营地奔去!
牛马之尾,星星点点的火焰,宛如黑夜中的幽冥鬼火,伴着哒哒的蹄音、闷雷般的嘶叫,飞一般地靠近着联军的营地。
“屯长!”那名亲信手指着营寨之外的点点鬼火,微微颤抖着说道:“屯长,你看那是什么?鬼火焉?”
屯长顺着一旁亲信的手指看去,只这倏忽的时间,狂奔的牛马距离营寨更近了,借着寨门的火光,再加上耳中听到的声响,屯长哪里还不明白眼前不是鬼怪,而是赵军来袭——火牛阵!
“敌袭!”一旁另一个韩军的士卒显然也看清楚了来物,顿时高声叫了起来,只不过后半个字尚未出口,便被屯长死死捂住了口鼻,气力之大几乎将人捂死过去。
“勿要声张,此正吾等脱身之良机!”屯长边捂着那名士卒,边带着麾下众人匆匆往营寨的角落而去。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数十名韩军士兵紧紧跟随在屯长身后,不少人已经在脑海中想象着逃离营寨后的幸福生活了。
然而,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
就在这只韩军小队即将抵达营寨边缘,即将得到解放的时候,另一屯士卒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屯中众人一下子紧张急了,自己可是在逃跑啊!被逮住了可就不仅仅是死能够解决问题的了,自己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因此倒霉。
不由得,韩军众人紧紧握住了手中长矛,就连屯长也悄悄地将手移动到了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砍杀过去。
可是众人也知道,如果现在动手,即便自己等人能够杀败对面的这屯士兵,也很快会被问询赶来的其它士兵们给团团围住。
“无声杀人吗?可对面足足也是一屯兵马啊!”屯长有些犯难地想道。
就在屯长决心奋力一搏之时,一旁的亲信突然发现对面的这屯士兵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