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要紧张,最近这京师可有何趣事发生?”
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叫小兄弟,朱允熥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完全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既然出了皇宫,自然要体验一下金陵的风土人情。
政务上的事情千头万绪,就连现在手中都还有一大堆的事没处理完,这次出来朱允熥就是来见徐妙锦的。
京中的事情一般也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自有应天府衙来处理,锦衣卫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不可能每一件都上报。
伙计将面放到桌上后,眼神小心翼翼地看了里面一眼。
他不知道眼前少年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驱使得动锦衣卫,不由得他不小心对待。
上次京中布满禁军,锦衣卫到处抓人, 可把天子脚下的小民们吓坏了。
时隔两年, 再次见到锦衣卫大规模行动,让所有人回忆起了锦衣卫的赫赫威名。
他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说错了,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不。。。不知小爷想听哪。。。哪方面的趣事?”伙计结巴的声音让朱允熥哭笑不得,要是都这个样子和他沟通,那此行算是白费了。
“我们公子问的自然是京师的民情,实话告诉你,我家公子可是开国公府的亲戚,有事但说无妨。”
众人之中不惧朱允熥的也只有徐妙锦一人了,接触久了她才发现,原来传闻中的皇太孙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反倒真像是一个邻家小哥哥。
随着朱允熥的威望日隆,有这种想法的也只能是徐妙锦了,对于枕边之人,他当然不可能摆着一张脸。
听到徐妙锦的话, 伙计还没说什么,耿炳文却已经是瞳孔微缩。
他太清楚这话语中的含义了,没想到太孙竟然不知不觉间和徐大帅的小女走到了一起,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以他对皇帝了解,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可到目前为止,居然没有一点风声传出。
皇帝真的被架空了?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想法从耿炳文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原来是开国公府上的公子爷,是小的有眼无珠了,要说趣事的话昨日小店门口可是因宝钞闹出了不小的笑话。”
“哦!说来听听!宝钞如何就闹笑话了?”朱允熥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让伙计来了精神,人最怕的就是未知,既然知道眼前之人出自开国公府那就好办了。
京师没几人不知道开国公府与朱允熥之间的关系,但凡住在京城里的人,对政事的关注是其它地方比不了的,大到豪门勋戚,小到贩夫走卒都能毫无障碍的扯上大半天。
朱允熥给伙计的感觉不像是出自开国公府,反而像是从来都没有到过京城的人,然而厨房里的大队锦衣卫却能清楚的证明,眼前的少年不是一般的勋贵可比。
“太孙殿下改制宝钞的事情您该是知道的吧?”见朱允熥点头,伙计继续说道:“如今这宝钞在这京城里啊!那是这个!”伙计说着伸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可您说奇怪不奇怪?这京城里早就已经没有旧宝钞了,昨日居然还有人带着一大包旧钞宝钞在大街上晃悠,那人摔倒时,咱们边上的人可是看得真真的。”
“那人说是来京师兑换宝钞, 可钱庄就在小店不远处,也没见那人去换,连换宝钞的地方在哪都不知道,这不就闹笑话了吗?好心提醒那人吧,他还要跑,好像咱们要抢他宝钞一样。”
伙计话刚说完就发现朱允熥的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询问道:“咦!公子,您没事吧?是不是小人说错什么了?”
“没事!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朱允熥的面部表情恢复得很快,瞬间就多云转晴了,然而他的内心却是再没有任何开心之意,反而一片冰冷。
宝钞是他亲自着手改制的,所有的过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能连国公都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为了缓解财政压力,他与户部是下了大力气的,市面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拿得出如此多的旧钞出来,别说在京师,就连整个应天府都是一样,因为这些地方的旧钞都已经被收光了,再如何散落,叁个月时间下来也绝迹了。
这也是钱庄为什么只在应天府有,除了北平之外,外省再无另外的分号的原因。
为了防止贪墨,任何从外地收上来的宝钞都是由锦衣卫一车车地拉回京师,然后再集中进行销毁。
那么如此多的落单宝钞从哪里来的?又为何不去皇家钱庄兑换?
“呵呵!确实是趣事一件,小兄弟你去忙吧!”
伙计没想到少年翻脸如此之快,这种情况不应该给点赏钱吗?还说是开国公府的亲戚?当官的没钱,你们这些勋贵还会缺钱吗?我呸!
“那您几位慢用!有事随时吩咐小的。”
不爽的话伙计也只能在心里表达一下了,表面上那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对于底层的人来说锦衣卫就是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