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醒来已有三天。
近些日子,多番打探旁敲侧击,纵然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自己已来到另一个世界。
当日那一战,历历在目。
风无痕清楚记得,发出足矣击杀万鹏王夺命一剑的时候,天地之间忽然出现一股奇妙到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最终非但没能杀死万鹏王,反而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我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风无痕向来善于思考,聪明过人。此际,一个奇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如果先前所在的世界,是小说流星蝴蝶剑的世界,那么现如今所在的这个陌生世界,是否也是小说的世界呢?倘若这真是个小说的世界,那么我又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呢?我所在的第一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诸多念头如潮水一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不得不承认风无痕的确是聪明过人之辈,虽然欠缺前世记忆,可一番推断下来,已快接近了真相。但风无痕却注定很难得到真相,纵然恢复前世的记忆,也是很难能得到真相的。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风无痕是绝无可能得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允许的。这非是风无痕的身躯之中蕴含了某种神秘莫测,难以言喻的非凡力量。而是这世界的天地法则自然运转的结果。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用这句话来解释天地法则,亦或者天道是再好不过的:因为天地没有什么仁义可言,所以对万物平等对待,一旦超出他所认为平等之外事情出现,那么不是抹杀就是封印。
风无痕的记忆正是如此。
换而言之,只要记忆对这个世界不会产生任何印象,那么天地法则自然也不会理会风无痕的记忆。正如同上一个世界一样,当所谓记忆对上一个世界没有印象的时候,流星蝴蝶剑这本小说便自然而然浮现在风无痕的脑海。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可越是简单的道理,也越是复杂,越难以想得通。大道至简,正是如此。
盘膝调息一会儿,砰的一声,屋门向内掩开,满脸笑容的上官丹凤走了进来。风无痕定力过人,眼前所见所闻虽然不可思议,可他还是极快冷静下来,并且接受现实。
抬起头来,望着这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子,风无痕十分和气问道:“上官小姐,有什么事吗?”
上官丹凤平日性子平和,而且举手投足都颇符合理解,如此冲动行事的确罕有,显然发生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上官丹凤嫣然笑道:“父亲回来了,他要见你。”
上官丹凤领着风无痕来到书房门口,停下脚步道:“父亲就在里面。”
风无痕点了点头,没有问上官丹凤为什么不进去,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向来不会问。
“嘎吱!”
推开大门,风无痕就瞧见了上官丹凤的父亲。
上官丹凤虽然风华正茂,青春活力,不过二十左右的模样,但上官丹凤的父亲却已是垂暮之年,是个看上去至少五十出头的来人。
他穿着儒袍,头上带着方面,气质十分儒雅。虽然风无痕走了进来,但他没有抬起头。
此时他正在木案前写字,似乎整个人包括灵魂都在书法的海洋中畅游。
桌面上没有什么堆积物,以风无痕的眼力,非常容易瞧见他的作品。只是粗略看了一眼,风无痕就明白他正在临摹书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风无痕在木案前八尺左右的位置站着,没有打搅这位沉浸于书法中的老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洋洋洒洒临摹完《兰亭集序》的老人这才停下了笔,却还是盯着宣纸上还没有干的墨迹看了很久,叹气道:“还差了一点火候,真不知有生之年可否达到书圣那种超凡脱俗,不拘一格的境界。”
风无痕有些动容。对于书法之道,风无痕不甚了解,却也明白书生王羲之是所有书法名家一座简直难以越过的高峰,老人言辞之中居然认为自己能得到王羲之的那种书法境界,可想而至这人的书法造诣有多么高深。
老人神情微有些黯然,不过天性乐观的他立刻又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也终于注意到风无痕,目光向风无痕瞧了过来。
风无痕微微躬身,平静和老人对视。
四目相对。
风无痕发现这位老人不但书法造诣颇为不凡,似乎在武功上也有一定的造诣。否则眼睛也不可能如此亮。
老人眼中的精芒一闪而逝,却还是被风无痕不做到了。
风无痕很快错开视线,躬身拱手行礼,道:“小子风无痕,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人心中默念风无痕名字两遍,一无所知,微笑道:“风公子不必客气,出手相助的并非老夫,而是小女,所以不必言谢。”略微停顿,老人又道:“敢问风公子何意出现在此地,可是受到什么人的追杀?”
风无痕笑了笑道:“并非受人追杀,只不过因缘际会而已,前辈仗义之情,小子不敢忘记,他日无论前辈有何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