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安格斯竟然闪烁了一段距离,凭空出现在投枪的路线上,用盾牌接住了势在必得的一击。投枪贯穿盾牌刺进了他的胸膛,甚至在剧烈的撞击中弯折。
“他的投枪用完了!”暗礁精神大振,“攻击,杀了他!”
不错的想法,故意制造出随意冲锋的假象,在我攻击巫师的时候以盾卫暗藏的特殊能力挡住,消耗我最后的投枪。
但是,这个计划得建立在我没有别的远程攻击手段上才行。
格里菲斯如炬的目光立刻将最后的巫师锁定,黑色犄角项链的威能已经被激活,一头咆哮的山怪幻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澎湃的怒意和力量灌注到他的身体里,下一次攻击将会造成双倍的伤害。
暗礁绝望地看见一支锋锐凶残的冰枪已经在甲骑兵的手中成形,让人不敢直视的恐怖气势在他身后具象,将正要避入人群中的巫师死死锁定。
“拦住他的投射!”
为时已晚,格里菲斯的机动力无人能比。他已经借助马速完成迂回,拉开人群的间隙向着巫师全力掷出,凄厉的风压擦过拼死追来的安格斯的脑袋,一声凄厉的惨叫在他身后炸开。温热的血点飞溅到他的脸上。
最后的巫师终究没有逃过格里菲斯之手。
一声惨叫在邪教徒众人的耳中听起来无疑是宣告灭亡的预言。那股阻滞格里菲斯的疾风也已经消散。
“唯一能够控制他行动的巫师们已经全灭,事不可为,我先撤退了,”约尔根低沉说道,“甲骑格里菲斯,我记住你了,下次一定会取走你的性命。”
他的话音刚落,身上的某个饰品就闪烁虚幻的光芒,如同海边的泡沫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三次冲锋。邪教徒已被杀9人,逃亡1人,残余10。
……
狂徒和其他人一起发疯似的在战场上跑来跑去。计划完全乱了套。
他们的团队起先还能和那个甲骑兵打的有来有回,但是突然间目标就变成了一滩烂泥,真身从烟雾中出现,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术都大幅度提升,转眼间就打碎了他们的防御,把团队领袖和主要成员杀的七零八落。
甚至连神秘的约尔根都不顾造物主的惩戒而逃亡。
短暂的平静之后,格里菲斯第四次从烟雾中杀出,剩下的十人乱成一团。每一次冲击后他都快速离开,潜入烟雾中隐藏,然后再仗着自己的马速冲击防守薄弱的角度。
在刚才的战斗中奋勇抵挡的防御副手安格斯首先被杀,他本来就已经被伤了胸膛,还没有恢复过来就被盯上,甚至来不及躲藏到队友的掩护中就被一枪捅了个通透。
“和他拼了啊!”隐刺大叫道,带着人飞身上前。
多么凶悍的邪教徒啊!他们就不会恐惧和气馁吗?
格里菲斯都有些震撼,似乎邪教徒是铁了心要战斗到最后一人。
一把尖刀扎穿他大腿上的锁甲,险些就让他从马上跌下来。他的胸甲上插满了箭矢,像只豪猪一样横冲直撞。
格里菲斯忍住疼痛,用一把还未消散的冰枪掷去。不远处一个正在瞄准他射击的射手被射穿肚子倒飞出去。他紧接着拔出长剑,朝着一个正要把他拉下马的战士迎头劈下。剑刃劈开战士的头盔,嘭的一声断成两截嵌在战士的头颅里。
手中的血棘正在疯狂地鸣叫,为丰盛的祭品狂欢。
狂躁、残忍、暴虐的念头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涌入格里菲斯的大脑,驱使他践踏满地的尸骸,返身屠杀那些还在守卫入口的少年兵,烧死山上的平民,然后把美貌而神秘的阿兰黛尔尽情凌辱。
“你在等什么?你还在磨蹭什么!有了这样的力量,还有谁敢挡在你的面前?”
格里菲斯感觉到自己在大量失血,邪教徒密密麻麻的攻击已经给他留下了十几处创伤。战斗中斩杀的敌人的鲜血正在持续治疗他,但是渐渐的,他发现这点治疗也已经不能满足自己。
需要更多,更多的鲜血和力量!
血棘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浑浊的呓语回响,引诱他完全放开自我,接纳这把武器。
“你在犹豫什么?终究是凡人的身躯,在我的力量加持下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吧!”
血棘的低语无穷无尽:“你会被杀的,虽然你重创了这些邪教徒,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神灵注视,最后被消耗殆尽而死的一定是你!”
“快接受我,接受我!”
“就要没有时间了!”
格里菲斯的大脑已经有些模糊。他和战马势不可挡的冲击撞翻了一个射手,转眼间踏成碎肉。但是,其他邪教徒终于追上并且围住了他,用各种武器招呼上来。
胯下的战马也遍体鳞伤,它高高扬起前蹄人立而起,把格里菲斯甩了出去。
“咣当!”
格里菲斯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下把他摔的够呛。当他艰难起身的时候,那把血染的凶器不甘地跌落在地上,正发出让人颤抖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