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铁箭,威慑性的发言与捉摸不定的位置,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可以让大部分妖精知难而退,但现在在这里的不是一群散兵游勇,他们聚集在一个人的名下,为了他们共同想要达成的目标而主动请缨。
虽说这样一支队伍还算不上真正的王者之师,甚至连正规军都有些勉强,但他们终归是团结起来了,人会因此而得到勇气与慰藉,妖精也一样。
当你身边的人都开始冲锋,你也会跟着热血上头,直到他们中箭倒地,血流不止,死于非命才会开始后怕,这就是血勇。
血勇也是勇,事实上,它们比那些具有更复杂思想内涵和身心建设的勇气更早被注意,毕竟你不能指望着每一个士兵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相比起长久的培养他们忠诚和战斗的能力,不如用更简单的方式调动他们的血勇,同样可以做到不错的效果。
因而在这个以刀剑为主的冰冷时代,每一名具有指挥天赋的统领都必须要或多或少的具备鼓舞人心的能力,一支有勇气的部队才叫做部队,如果他们没有冲杀的信念,那装备再精良也不过是仪仗。
凯拉斯并不是军队体系中的人,他是剑客,是剑术大师,严格来说并不属于任何人的武装,哪怕是妖精王也只能以荣誉和责任的名义要求他行动。
但猫妖精无疑可以是个领导者,在他还年轻的时候,他也曾为猫妖精的群体效力过,没有人会单纯的因为兴趣而钻研武艺到如此之深的地步,武力再艺术化或技术化都不可避免的与冲突和流血联系在一起,因为那是它发芽的土壤。
所以是的,凯拉斯曾经是个士兵,甚至是个指挥官,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曾经学会过游泳的人哪怕隔了几年,也能很快恢复记忆不至于溺亡,身体的记忆是可以超越大脑的,或者说身体的记忆也是大脑的一部分,只不过不是意识所管辖的那部分。
因此当战场的情绪激发了凯拉斯的记忆,当他有站回那个位置的义务和想法之后,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带回了某些东西。
“中三人前进,推进阵型,两翼呈梯形队,维持推进。你们,带爪子的,跟在铁皮大个后面,帮他们对付那些狗。其余人跟在我身后,准备冲锋。”
阿塔的脚步稍微缓慢了一些,听着凯拉斯沉稳的下达着指令,她也像说些什么。可她只有作为游侠的经验,那显然无法在有规模的作战中起到良好的作用。
“你什么都不必说,只要站在前面,让他们看到你就可以了。如果不碍事的话,再击飞几只箭便再好不过。相信我,旗帜是很重要的。”起司轻身在女剑士耳边说道,他见过苍狮的骑士,见过他们的战斗甚至战役,因此知晓当一个有辨识度的将领位于队伍之前时会对队伍造成的影响。
“那好吧。但我要自己对付唐恩。”
她说不上自己对这名妖精猎手是同情多一些,畏惧多一些,还是敌视多一些,但阿塔也清楚,如果要在这里找一个击败对方,那最合适的就是自己。
而且这种击败不能是一拥而上的,甚至也不能是依靠魔法的,它必须是一场决斗。
“放心。如果你们所言不虚,那妖精王的盾牌也不是我轻易可以搞定的东西。不过,可以自由转化形状的金属,我倒确实想要见识一下。”
灰袍歪了歪脑袋,他脑子里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用炼金骰子接触一下那块盾牌,这样他或许就能知晓其结构与原料。即便不能完美复制,只保留其一部分性质的彷制品或衍生品也将会起到重大的作用。
当然,这一切只限于有机会的情况下,毕竟是妖精们的至宝,他不希望再因此惹上什么麻烦。
“不过,你有把握打赢吗?若那东西真的是妖精王的盾牌,恐怕击敌剑也没法直接将其贯穿。对于你来说会是场苦战。”
一个能用流动的金属组成马匹,武器,铠甲的对手,最关键的是他还掌握这种手段过了很长时间。唯一能跟其类比的,恐怕就只有凯拉斯和他的沙之剑,但猫妖精掌握尘沙之剑的时间尚短,形态运用还仅仅限于有限的几种样式。
况且沙子和金属毕竟不可同日而语,沙之剑和流体金属化为的武器在威胁程度上显然后者更为骇人。
“我,不知道。也许有吧。”阿塔的语气带着无法遮掩的不确定情绪。她在上次见过唐恩和他的武器后就在脑中模拟过许多次与其再次交战时的情景,思考自己该如何战胜这名拥有着某种意义上比魔剑唉要棘手武器的对手。得到的答桉是没有确切的方法,因为她不了解他。
“嗯。这是个好答桉。”起司瞬间就明白了阿塔的状态,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种情况,虽然作为一个法师,谋定而后动几乎成了他的本能,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事实上,起司因为专业的问题,他所专长的并不是用已有的知识在情报中布置局面,而是在接触一个新状况时快速将它拆解和归纳进自己的体系里,毕竟他的假想敌,是超出常理的邪神,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