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

    大概认识到自己理亏，那头的他服软道：“好了好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吃，就我们两个人谁都不带。”

    喉咙干渴，冯君同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边应他。

    苏易被她逗笑：“你这什么表情，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

    摄影师连连称赞边按下快门。

    “好，麻烦你了。”

    抛下冷淡的一句，冯君同挂断电话，胸口闷着股难以纾解的气。

    “你们怎么会一块过来？”

    顾文钦的车就在附近，冯君同在停车场门口等待，上车后给郑韬回了条信息，收手机后掩嘴打了个哈欠。

    她一脸坦荡，郑韬拍了拍腿，不好再计较，说：“下次我去接你。”

    对方回握，笑容满面地点头。

    从沙湾那边过来，又在停车场睡了会，两个人到得最晚，走进包厢时，郑韬正跟人聊得热火朝天，瞥见两人同时出现，笑容满面的脸一僵。

    沙湾还没通地铁，吃饭的地方距这边跨了两个区，冯君同粗粗估算了下打车的费用和坐公车所需时间，认命地点头。

    她不想去。

    拍得一帆风顺，下午部分没到四点就结束了，听到摄影师说收工的那瞬间，冯君同揉了揉笑僵的脸，长长舒了口气。

    “你跟顾文钦一块来的？”

    冯君同：“嗯。”

    经过一早上的磨合，两个人已有了初步默契，立即又换了个脸贴脸的动作。

    “两个人吃也是吃，一帮子人吃也是吃，又有什么关系。”

    车子的防震功能很好，他开得不快，冯君同原本只是装睡，听着舒缓的钢琴曲，不知不觉间竟真的睡着了。

    “嗯。”

    “醒了？”

    冯君同小心翼翼地接过没碰到他，“谢谢。”

    “地点发来吧。”

    “怎么会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次找你们拍还真找对人了。”

    “嗯。”

    “在找手机吗？”

    冯君同划动手机的拇指一僵，似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郑韬的电话跟着打了进来，正是通知她计划有变，两个人的晚餐改为一群人的聚会，以及他有事脱不开身，让她结束后自己打车去吃饭的地方。

    顾文钦那头也是一落座便被汪成阳缠住，后者压低声音一个劲儿追问：“你们怎么会一块过来？门口遇上的？”

    冯君同动了动唇，手指收拢又松开。

    顾文钦上前两步来到她身侧，“我也过去，一起走吗？”

    他以为她在吃他朋友们的醋，解释说：“我前段时间放了他们好多次鸽子，这次要再不去不好说。”

    顾文钦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放回风衣口袋里，见她解锁翻看手机，问道：“联系郑韬？”

    “到了我叫你。”

    头顶落在一片阴影，她的手机出现在她眼前。

    醒来时天色已暗，睁开眼后她整个人还处于迷糊状态，下意识地翻身，看到正对面的侧脸时，缓了好几秒才记起现在是在谁的车上。

    冯君同扫视在场的人，找到郑韬后，径自朝他走过去，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刚才汪成阳联系我，今晚他组局请吃饭，郑韬也去。”

    “很累吗？”

    她没吭声。

    一瞬间被拽回现实，她应了个嗯，悄无声息地放下手臂，转过身去，“不早了，下车吧。”

    冯君同叹息：“你做决定前能不能先问问别人意见？”

    她刚才做了个梦。

    冯君同戴上连帽衫的帽子，翻个身背对他闭上了眼。

    “他在那边玩，碰巧遇上。”

    冯君同朝他伸手，半开玩笑地说：“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车厢里离奇地安静，冯君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何必挑明，以他们之间的纠葛，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就是永远别跟对方说话。

    他目视前方观察路况，问道。

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身，温柔地注视怀中的人，冯君同双手自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扬起个岁月静好的弧度与他四目相对。

    弗洛伊德曾言，梦是对欲望的满足。

    为什么放鸽子，还不是为了追她。

    说要来接自己的是他，说没空来不了也是他，鬼知道下回又有什么急事呢。

    冯君同敷衍地点点头。

    “碰巧。”

    顾文钦面色平静地坐在椅子里，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姿态亲昵的男女，忽而折断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记得跟郑韬的约定，她下意识去摸衣服口袋，却是空空如也。

    苏易还有其他事，冯君同换上自己的衣服从从车里出来他已经离开，拍摄场地里有两个工作人员在收拾器材。

    “呵，你会是

    顾文钦也睡着了，阖眼靠在座椅里。

    郑韬凑过去小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