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牙龈肿痛,早饭都吃不下。
宗谔划拉着虞越的手机,她没设密码,触屏即解锁,可里面没半点看头。找得到的储存空间内没有学习资料外的任何东西,就连她和钟訚的聊天记录,都言简意赅的很。
她倒真是个无趣的人。
不过,他喜欢的又不是她的脑子身子玩起来够爽就行。
把手机丢到一边,宗谔突然感觉身子往下一坠。
他紧张地抓住沙发,却摸到了湿滑黏腻的软物,扭头一看,到处是长满疙瘩的蟾蜍鼓腮盯着他。
宗谔想跑出房间,但满地都是徐行的蟒蛇,硕大的蜘蛛穿过蛇群,它们爬到了宗谔脚上,钻进他的裤筒。
惊怖像空气吸入他的身体,充塞全身的恐惧令宗谔呼吸短促的倒下。他拼命抓着自己的喉咙,那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大张的嘴却正好让成群的蟑螂涌进体内
死亡不会比这更可怕。
当所有幻影消失,他仍陷在躯体被分解的绝境中。
手的痛感将宗谔拉回现实。钟訚踩着他的手指,居高临下的眼神中平静无波。
还有下次,你不会醒过来。
宗谔像一只丧家犬般恹恹地趴在地上,平时凶悍的吠叫此刻都转为惹人哀怜的呜鸣。
他不可能真的除掉自己。但至少现在,宗谔实打实的不敢惹恼这个看似文弱的瘟神。
可是被折损的自尊又在敲打他,让他不甘心就这样受制于人。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大家一起玩玩呗。
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异物灰尘,宗谔强装镇定地靠坐在沙发边。
他觉得自己肯伸出橄榄枝,钟訚也该识趣放开,他们完全可以和平共享。
拿回虞越的手机,钟訚闻言睥着宗谔,墨黑的瞳仁一动不动,似在端详异想天开的笑话。
你刚才看到的第一个动物是什么?
宗谔直觉不能回答。
但是钟訚替他说了。
癞蛤蟆。
和你一样。
先前强压的怒火此时全冲上头,宗谔抓起桌上的音响砸向钟訚,恨恨骂道:你以为自己多干净!别在老子这装情圣,谁不知道要是有机会她最想让你死?
快走到门前的钟訚闪身躲过袭击,音箱摔在地上触动开关,沉厚女声拖着长调唱出心碎。
If I try to touch her, And I bleed...I bleed...And I breathe, I breathe, no more......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