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事外的林星继续走。也最终停在酒吧,熟门熟路地自后门进入员工区。
同老板打个招呼,自更衣室再出来时,已有不同。颜色鲜艳的藏戏面具,情绪是直白,衣服是修身,腰被勾勒,面容被遮掩,却像更自如些,坦露着部分的真实。电车系统敏锐地发觉,林星的气质不一样了。
【像掀开屏障的花。】
香气不再被私藏,于是每一个途经的都不能幸免。
乐队已有默契,几个相似装扮的聚首,隔着面具,彼此点头作招呼,一同往台上走。鼓手N像缠人的小孩,紧跟在林星的身后。
“怎么,紧张?”侧过头,打趣一句。
“是,特别紧张。”揽住林星的肩膀,声音有笑意:“要哥罩着才行。”
食指轻敲N的面具,听得他故作的怪叫。
撒娇鬼。明明都老手了。
未开始的场子灯是全亮,插好连接线,依着往常位置站立,肩带将贝斯斜架在腰处,林星微垂下头,左手压着指板,右手拨弦试音。
【所以,果然不是乖乖牌。】电车瞪眼。
看走眼了,还以为是小白花呢。
【蠢。】骨科系统瞥一眼,说。
学校的东西都学哪里去了,怎么会在初见面就对宿主进行判定?学习进度落后的小辈是吧,是得让你感受下长辈们的慈爱。改天就下单些模拟题,论斤买,天天做,作为成年人,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电车对自己即将遭遇的一无所知。像个不用买票的观众,手托着腮,将注意力全部投放在林星身上。
是被注视的人。
等待有些无趣,目光在某时落在台下,明暗交错,所见的面容并不算清晰,倒是几个用了发光戒指的明显许多。视线碰撞,有人兴奋地挥手,面孔瞧着是熟悉的,大抵是常客,那人喊着喜欢,旁若无人,爱慕溢出如潮水。台上的人轻点下头,面具的彩穗随着动作晃动。
心也像被扫动。
台上于台下是高低间的仰视,离得近的,入目看到的是两条长腿,视线一路往上,斜着的贝斯被掌握在怀中,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似最珍贵的馆藏陈列,而乐器和灯光是衬的底。裸露的皮肤如此有限,叫人遐想更多。
某一瞬暗下去,头顶的光束打在几人身上。
长发的主唱K打个手势,鼓手N做启,其他逐渐加入,放在开头便推排而出的,是首重金属。密集的鼓点,低沉的贝斯,节奏感和爆发力,携带着观众炸起来,喊叫和蹦跳,极致的自我和冲击,最适合重金属。
电车系统几乎没有办法将视线从林星的身上抽离。
原来真实的他是这样的啊,它想。
黑衬衫推到肘出,露出小臂,右手弹拨,大腿随着节奏轻颤,贝斯位置大致在小腹,也许是不够纯洁,它总将拨弦的动作与自慰相联系。色气,是源于他人欲望的臆想。音乐所将人的情绪和躯体带入的高点,不知同性爱,差异几多?带了茧的手指与皮肤相接是什么触感?驾驭乐器的灵巧在其他地方会一同适用吗?
不露脸的部分魅力来源在于未知的猜想,而它知道,在面具之下,是一张不会叫人失望的脸。
【他好适合做爱。】电车系统托着包子脸,心里话从口中直白说出。
ntr系统轻抵下公交系统的胳膊,一脸揶揄:
【你家子侄,都这么一脸不聪明?】
【也不多,就这一个。】还给放出外面来丢系统了。
演出还在继续,走过几首,气氛抵至高点。鼓手N是人来疯,场子越燥状态越好,空档加花,炫技赢来欢呼连连。乐器常被认为是情绪和人格表达的极佳载体,于N来说,直给来是热情,没有任何阴霾的快乐,蓝天白云下的舞蹈,鲜明,又打动人心。在乐队的场子里,要跳起来,要喊起来,要宣泄,要快乐,要忘记所有,要真切的地活在此刻。
看向吉他手V,面具之下,林星笑出来。现场演奏会上瘾。
夜色是撩人。
【二大爷,您觉着酒吧加个电车元素如何。这地段,做个爱也很合适啊。】蠢蠢欲动。
公交系统若有所思,瞥一眼电车,看不得它嘚瑟,抬手一掌打在它脑瓜子上:
【你说想就能啊,你先在骨科那里站直了不腿软再说这些没用的。别给老子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一套。】
下场,像恰巧站在了吉他手V身边,像顺着礼节,垂眸说句:“下周再见。”
“下周见。”
离开时是凌晨,走离酒吧聚集的街,周遭变得寂静,路灯孤悬。演出完通常是宿主心情最好的时候,也最容易说话。
【任务安排在这周如何?】精英模样的ntr系统作为代表进行交涉。按照先前的契约,每新添一个系统,林星要完成两个任务。
“可以。”如是说。并不是非常在意的样子。
【我们这边协调好后会进行任务发布,请宿主注意查收。】ntr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