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差点忘了……”韩战穿好裤子,顺便对陈宇说:“你也快穿好。”
“马上!”陈宇急匆匆地钻进卫生间。
韩彦辰在门口等了十分钟左右,小小年纪脾气倒不小。贴着门明明听见里面有动静,却迟迟没有开门,抬起腿就是临门一脚。
门像是被踢开的,韩战抓着门把手,黑着脸说:“拆房子呐?是不是嫌腿太碍事非断了才甘心。”
韩彦辰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打开冰箱打算拿瓶饮料,看见一冰箱的吃的喝的,目瞪口呆,“我操!快世界末日了吗?你也知道屯粮?”
这套位于市中心的单身公寓,韩彦辰每次来都冷冷清清,冰箱里吃的不超过三样,大多情况下是几瓶啤酒加几盒速食。今天这阵势算是第一次见。
韩彦辰拿了瓶可乐,摆着大字坐到沙发上。突然,他大叫一声,摸着屁股嚷道:“操!啥玩意儿啊!他妈粘了吧唧的!裤子上都是!”
韩战心中一惊,陈宇刚射的还没清理!他急忙抽出湿纸巾递给韩彦辰,强掩尴尬:“洒出去的牛奶。”
“年纪大了嘴漏啊!”韩彦辰边擦边抱怨,幸亏湿纸巾带着消毒水的味儿,掩盖了精液的味道。
这时,陈宇站在沙发后面,不知道该不该出现,他为难地看着韩战,韩战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韩彦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是陈宇,五官都扭曲了,“啊?!你怎么在这?!”
韩战:“什么你?他好歹是你老师。”
韩彦辰砰地一声把可乐罐按在茶几上,生气地说:“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出现在我老爸家里?!你到底想干嘛?!”说着他打量陈宇,“还有!你身上这衬衫不是我爸的吗?在别人家里穿得跟在自家一样放松,算什么?!”
“韩彦辰!”韩战对他吼道。
陈宇无奈地耸了耸肩,问韩战:“我需要回避吗?”
“不需要,”韩战只纠结了几秒,他不想再偷偷摸摸瞒这瞒那了,以前的日子过够了,“陈老师是我男朋友。”
韩彦辰听后很平静,其实他早就心知肚明,他不爽地哼了声,白了眼陈宇,“那你俩这是热恋期?同居?”
陈宇:“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后就搬走。”
韩战:“哪里都没这儿合适。”
韩彦辰抹了把脸,两眼翻向天花板,“打住,你俩可别恶心我了!”
“怎么说话啊你!”韩战瞪眼道。
韩彦辰欲哭无泪,拉长着声调:“他妈绝了!亲妈变帅哥,后妈还是个公的,我承受了太多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狗屁玩意儿。要不是有几个臭钱顶着,我他妈早疯了!”
韩战叹气,把几本书甩到韩彦辰面前,“你要的书,什么色彩、素描、人体解剖结构。我帮你报了培训班,下周开始上课。”
也许这是转移话题的时机,陈宇上前翻了翻教材,问:“打算艺考?”
“不关你事!”韩彦辰夺过书,放到一边。
陈宇虽然是不爱随便讨好人的性格,但面对学生还是十分有耐心的,他忽略了韩彦辰的臭脸,问:“为什么选择艺考?你成绩努力一把还可以提升。艺考不是捷径,学画画需要付出的努力不亚于任何一门学科。”
“你怎么屁话这么多?我爸到底看上你什么?”
陈宇轻笑,“以前有绘画基础吗?说不定你很有天赋。”
韩彦辰干瞪眼,音调变小了,“脸皮真他妈厚。”
韩战看不下去了,如果是苏瑞他早开战了,可惜对方是他儿子。虽然韩战时时刻刻都在凶他,但内心总觉得亏欠他。韩彦辰从小经历了太多,确实承受了一般孩子不该有的烦恼。而韩父早放弃韩战了,一门心思把家业寄托在韩彦辰身上,要是他老人家知道孙子不去考个正儿八经的金融类而是去学画画,估计又要磨刀霍霍向韩战了。
韩战拉起陈宇的手,说:“他这年纪爱一个人待着。走,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韩彦辰机灵得像只兔子,跳起来横在两人面前,说:“这儿空气哪不新鲜了?要透也该让陈宇自个儿去,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我看你是皮痒了。”韩战卷起袖子,握拳往韩彦辰脸上招呼,手却在半空中被陈宇抓住了。
陈宇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盯着韩战。韩战的目光徘徊在两人之间,最终哼了声,放下了拳头。
“韩战,”陈宇说道,“我妈住院了,我哥催我回家。你还是多陪陪韩彦辰吧。”
韩战抓起车钥匙,“我送你。”
韩彦辰拽住韩战的衣服,“爸,我脚疼,刚才踢门时崴到脚了。”
陈宇看出韩彦辰是装的,想必韩战也看出来了。不过重点是陈宇不想杵在这,接受韩彦辰的“枪林弹雨”。恍然间,他更有种韩彦辰在和自己争宠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还不如选择离开来得更自在。
陈宇一走,韩彦辰嚣张跋扈的气焰退去不少,他从冰箱里抱出一堆食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