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现得友好,女大学生主动帮忙扛起一个球袋,与另一个拿球袋的男生搭上了话。他叫龚乐安,目前初三,位置是二传。与林集不同,他言行举止落落大方,说话时直视她的眼睛,并且非常爱笑。
日大怎么样?他低眼看她,我有认识的朋友说那里的食堂特别好吃。
朱倪微笑道:还不错。你考虑过以后去那边读大学么?
龚乐安说:我对日科大更感兴趣,但以后不一定留在国内。
她了然地点头,嫌抬头看他太麻烦,直视前方说道:日科大也很好啊,尤其是排球队比较出名。
对的!少年笑弯了眼,而且那儿的机器人研究所非常棒,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你呢?平时都做些什么啊?
她刚开口,手臂便被一个球袋打到。偏头望去,看见罪魁祸首是林集,他木讷地说:抱歉。语毕,步子朝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朱倪温柔地说没事,然后重新捡起话题,对龚乐安说:我其实也打排球哦。
欸!他拉长音调,惊喜过后又醒悟,怪不得会选这个课题。你打什么位置啊?不,等一下,让我猜猜。龚乐安装模作样地摩挲下巴眯眼思考,以开玩笑的语气说:我猜你是自由人。
朱倪想了想,解答道:半对吧。我原先也是二传,在校队里打着玩,上大二后被改到后排,然后就不怎么打啦。
这是为什么?不喜欢当自由人吗?
可女生只是面露淡淡的微笑,含糊地说:有别的原因。
原因是胸太大导致救球很不方便。在前排拦网时也是,容易触网。而她身高也才一米七左右,校队里不乏更高的女孩子,导致她因多重因素显得位置尴尬,最终被换成自由人打了几次后就不想继续了,只在心血来潮时玩一会儿。
一阵风吹来,她感到鼻子有些痒,顿时站停,冲着臂弯打了个喷嚏。再抬眼时发现林集立在她斜前方,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小心地递过来一点,问道:你需要吗?
朱倪虚掩下半脸,接过后客气地道谢。对方没等她把剩下的纸巾归还就自顾自地走了,其他队友和冯睿走得更快,现在便只剩她和龚乐安。
真神奇,龚乐安说,他一般不会做这种事。
你是说递纸巾?
对啊。我很少见他关照周围的人,一般都是我们主动去麻烦他,他才给点反应。
他们加快步伐,同时朱倪小声问道:他是比较怕生么?她刚刚得知他们也是同班同学的关系,对彼此应该有更多的了解。
龚乐安拉开体育馆的大门,侧身让她入内。不好概括,算是有点呆萌吧,他说,不过打起球后判若两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二人走下楼梯,穿越长廊,来到尽头的双扇门前,它的一半已经朝外打开固定在了墙上,邀请他们进去。空间很大,整个场地被横向分成四个小型排球场,其中三个正被使用中,有男排也有女排。
不少人认出了北原国际的队服,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视线频频飘了过来。北原国际的深绿色队服版型精美,在高矮不一的球员身上裁剪得当,无论是袖子还是裤腿的长度都正正好好。
脱掉外套,里面是统一的白色热身训练服,除了胸前的Logo和背后的校名以外没有其他设计。
朱倪趁离得近,首次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们。并非都是华国人,将近一半的球员都是外国面孔。虽然都是私校学子,但都和普通男孩没什么区别,毫无公子作风。洁白的队服下藏着一个个挺拔匀称的身躯,大多没戴护膝,光着两条肌肉扎实的腿。
唯有林集动作慢吞吞的。当其他人都开始跑圈热身时,他还在调整运动眼镜脑后的绑带;那边都跑到第二圈了,他才戴好运动发带,然后跟上队友的步伐跑了出去。
朱倪看着那个宽大透明的,如实验室防目镜的大家伙,朝一旁正在面板上写东西的冯睿委婉地问道:不好意思,我有些好奇,林集会选择那种眼镜款式是对场上表现更有帮助吗?
言下之意是:他怎么不去做近视眼激光手术?或者至少戴隐形眼镜?
冯睿抬头冲林集看了一眼,然后偏头回答道:他就喜欢戴眼镜,我不清楚具体原因。反正对表现没有任何影响。
有点意思。
朱倪打开智能面板,把这条情报记在了文档中关于八号选手的那栏。
少年们跑完五圈后开始拉伸,有些人还做起了俯卧撑或别的项目,冯睿似乎没有统一规定经过询问后才知道这是按照球员的身体素质和位置需求量身制定的热身方案。他会在时间差不多后喊他们进行垫球和传球的热身,两人分为一组。
自由分组很容易看出关系远近。
林集和龚乐安很默契地凑到一块儿,横向站在网柱旁边,中间隔了几米,开始从垫球练起,和其他人一样。而被剩下的大概是自由人,个子和朱倪差不多高,被教练带到一边去练鱼跃救球。
即便这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