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玄英好些天没来,阿云让侍女带着糕点去看望夫人,却得知夫人被禁足了。
男人心海底针。
她窝在自己的住处,两个身着锦衣的孩子找上来,一男一女,约摸十岁,看起来很像是双胞胎。
俩孩子乖巧有礼,嘘寒问暖,说什么姨娘守着襁褓中的妹妹,没事可以去找她;府中事务由什么姨娘代为掌管,有事也可找她。
阿云没兴趣知道他们的家事,只是客气地应付。
过了两日姐弟俩又找来,突然崴到脚,求阿云背回房,兜兜转转到了成玄英跟前,最后他无奈地让她返回。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爱给亲爹撮合。
她对府中环境不熟悉,只能随成钧随便带路,于是看似无意地带到成玄英面前。成锦假意崴脚,两个孩子的小心思她算是看清了,成玄英也看出来了。
次日成玄英一身劲装走来,突然说要带阿云外出打猎。
策马驰骋,弯弓如满月,利箭破风呼啸而去,马上人雄姿英发,时而得意地侧脸看向某处。
上空一黑影落下,四周顿时响起惊呼庆贺声,成玄英射中了一只雕。
众人聚在一块,成玄英犒劳下属,阿云没有参与的意向,自行散步去。
她走到一条溪边,上空乍然劈下来一道雷,四周一阵轰鸣,她整个人登时一僵,愣在原地,脑海中闪现一些画面。
身后传来脚步声,阿云肩上一紧,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样?
她愣愣推开他,向前走去。
一块石头泛着光,正是刚才雷劈下来的地方,像是吸引着阿云走去,她伸手刚触碰就浑身一震,脑子里又涌现断断续续的画面,只消片刻她就撑不住倒进水中。
成玄英捞起她,抱着人往回赶。阿云白净的面庞滴着水,一道红痕不偏不倚浮现眉间,成玄英心中暗惊,撕下一块布把她额头缠住,掩饰那红痕。
再睁眼时已在房中,成玄英静静坐在一边,见她醒来视线缓缓转向她,神色复杂。
感觉到头上缠着布,她抬手要摘,成玄英伸手止住,抓着她的手腕定定看着她。
到底怎么了?
成玄英注视她良久才放手,只留下一句尽量不要出门就走。
她走到镜子前摘下头上的布,看到眉间的红痕时愣住好久,脑海中只能捕捉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成玄英来看望阿云来得更频繁,总是看着她,看着眉间的红痕。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兴许是。
他反而流露出一丝轻松:也许你之前有血光之灾,倒不如避着。
成玄英走后,阿云闲着又抄起棍子操练,自从那天打猎回来耳清目明了些,身子也轻盈了许多,她足尖一点,身子一跃,竟整个人轻盈地飞了上去。
黑夜中一个影子轻巧地飞上屋顶,屋内亮着昏黄的光。
看到夫人还好,阿云和她交谈片刻,她说侯爷死要面子,关她紧闭阿云还来小心被迁怒。
她也只是来看看夫人的状况,带她走不太实际。
成玄英想带阿云出门,被她婉拒也并无不悦。
确定成玄英出门后,阿云避开侍卫和侍女找到夫人,在她的请求下带她出门,阿云让她抱紧自己,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抓着木剑,催动木剑带着她们飞行。
夫人看着下方,浑身散发着喜悦的气息: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谢谢你。
飞了好久,夫人身上有些冷,且担心阿云体力不支,两人意犹未尽落在某处山头,此处花开得正好。
两人呆到傍晚,趁着天色昏暗回府。
刚靠近却看到门开着,那人站在门口,脸色沉得仿佛随时会爆发。
过来,跪下!成玄英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夫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缓缓走过去跪在成玄英面前,他却一眼也没看她,紧紧盯着阿云,阿云只是淡淡看着他,不喜不悲,好像不为所动。
两人对视许久,好似无声地对抗,最终成玄英开口:你们今天去了哪里?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夫人正要开口说话,阿云抢先说:我闷得太久,求夫人陪我去散心,只是去山上看花,在集市里买点吃的。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于她。
你倒是讲义气,你们才认识几天,你就要为她受罚了?成玄英冷笑一声,危险地眯着眼睛看她,可我看你完全没有认错的样子,我关她禁足,你却偏要带人偷跑出去,我再大的肚量经得起你这么轻视?这里是什么虎口狼窝,你们一个个避而远之?
阿云知道此人受到挑战丢了面子正在气头上,也不多说话惹他。她自己倒不怕,但不想成玄英迁怒夫人。
你非要逼我关你是不是?
不为难夫人就好。
然而成玄英脸色更难看了,死死瞪着她: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