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派克的回忆（七（无H

    床铺已经被两人的体液弄得一片狼藉，斯派克抱起阿普撒拉，坐到了一旁的靠椅上。阿普撒拉不再向斯派克索求，斯派克也得到了满足。在折腾了这么久之后，斯派克感觉有些饿了。他穿上里衣，将阿普撒拉暂时安置在椅子上，用披风盖好他的身体，接着去敲了敲门，问门外的侍从要了一份夜宵，顺便要他们重新整理床铺。没过多久，侍从们就送来了食物，整理好了房间。斯派克顺便观察了一下房间内部。屋内的角落里放着的箱子里有不少情趣玩具，除了普通的假阴茎之类，也有一些看起来像是鞭子和绳索的东西。斯派克翻了翻那些东西，发现其中还有带着利齿的夹子，沉重并且镶有铆钉的拍板，像是塞入尿道用的细管子。他不忍想象这些东西是怎样被用在阿普撒拉身上的，闭上眼睛将它们放回了原处。侍从们走后，斯派克与阿普撒拉分享夜宵。阿普撒拉挨个嗅了嗅盘内的食物，却一样都没有吃，只喝了几口水。夜还很长，两人都没有睡意。斯派克想和阿普撒拉聊两句，但他的回答总是前言不搭后语，两人很快也就无话可说了。

    气氛变得尴尬，斯派克抱起随身带来的琴：“夜还很长，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

    阿普撒拉点了点头。斯派克拨动琴弦。阿普撒拉打断了他：“找到这段音乐的记录了，这不是新的知识。”

    斯派克有些尴尬，阿普撒拉大概是想说他听过这个了吧。但是，由于阿普撒拉只听得懂通用古代语，斯派克的选择就很有限了。用这种古老语言写成的曲子并不多，而且这些曲子大多是歌颂天空之神的祭祀用乐曲，每逢节日都会演奏，就算是小孩子也听厌了。斯派克思索了一会，想起了方才阿普撒拉身体不受控制时他唱起的那首歌。那首歌是他少年时自己作词谱曲的，阿普撒拉没可能听过。虽然是个青春期的羞耻创作，但现在也没得选了。

    斯派克清了清嗓子，拨动琴弦：“那我来唱这首歌吧，这首歌讲述了一个故事，《追逐英雄的少年》的故事。“

    阿普撒拉面向着他，认真地听着。斯派克弹了一段前奏，开始讲述这个故事。先用散文讲述每一段故事的梗概，再用韵文唱出角色的悲喜情态。“很久很久以前，月亮上有一个荒芜的国家。在国家的中心，有一座长满杂草的城堡。在城堡的里面，住着国王、王后和年幼的王子。王子崇拜着英雄们，每天都在阅读英雄们的故事，幻想着有一日自己也能拿起武器。有一天，国王得知了一个诅咒。一旦王子碰过了剑，那他就会在戴上王冠的瞬间死亡。于是，国王藏起了所有的武器，焚毁了英雄们的故事，只为让王子断绝拿起剑的愿望，戴上爬满荆棘的古旧王冠。“

    斯派克唱了起来，开始的曲调幽静如夜空。在王子登场时，乐曲恰如云开月初。温暖的曲调描述着安稳的生活，几次变奏后，乐声变得急促。斯派克用清亮通透的声音唱起王子眼中的英雄，曲调恢弘，歌词却是单纯幼稚的。小孩子不能理解这些故事背后的深意，只将其看作阳光一样明亮而令人向往的东西。斯派克声音渐低，乐声中断。几拍后，他手指拨动，弹起令人不安的重音。斯派克用低沉的声音，唱出了国王的恐惧。惊愕、恐惧、愧疚、再到下定决心，琴声一段比一段更高，乐曲一段比一段诡异与令人心惊。最终，在快到让人无法喘气的高音中，英雄们的故事被焚毁殆尽。琴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王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清唱着。

    斯派克放下琴。一般来说，观众会在这时鼓掌，然而阿普撒拉毫无反应。斯派克不安地观察着他，虽然很想问问自己的乐曲是否令他不满，可是吟游诗人主动询问是十分失礼的。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阿普撒拉说话了。

    “结束了？”他问。

    斯派克松了一口气，“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是新的知识，继续讲下去。”阿普撒拉说，看起来对后续十分好奇。斯派克收到了鼓舞，可也觉得有些困惑：“这也算不上知识吧，只是故事而已，是我们编造出来的东西。你也不用太认真了。”

    “不，故事是事实的投影。因此，故事也是有价值的知识。”阿普撒拉说着。

    这想得太多了吧。斯派克想着，却不忍反驳阿普撒拉。阿普撒拉这样相信故事，恐怕是因为一直被囚禁在这种地方。不懂现代语的他，几乎无法和南国神官以外的人交流。除了故事，他大概没法接触别的有趣的东西了吧。斯派克担心自己的同情反而会伤害到阿普撒拉，于是强压下叹息。他的生活已经如果悲惨，如果直接反驳他，告诉他自己讲的故事只是和和昔日好友创作的虚假戏言，并没有真实的事件作为原型，这不就太残忍了吗。

    “那我继续了。”斯派克说，拨动琴弦，继续叙述。

    “于是，王子失去了一切。除了他的声音和眼睛。当他将目光从故事中移开时，他发现了之前从未注意到的。一只小蜘蛛在他的房间角落里结网。每一夜，小蜘蛛的网上都会凝结露水。每当日光照进屋内，露水都会像镜子一样，反射大地上的英雄的行迹。王子如获至宝，他从前只是看着书中的英雄，但现在，他能通过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