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热一旦烧起来就没完没了,他们在小小的卧室里做了个昏天黑地,整整两天又是在靠营养剂支撑。大熊这次很配合,秦君谦也给出了十足的用心和温柔。
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清晨一场房事结束,他下了床来到厨房料理食材,眉目间尽是餍足之后的愉悦柔和。做完饭的时候甚至有些时空错觉,像回到了他们刚刚新婚的时候,那时候的秦君谦还没有被身边一帮狐朋狗友带坏,他还很年轻,才刚刚开始对性爱生出新鲜感和探索欲,也保留着一丝忠诚度——至少还没有把养情人这种事当作家常便饭。熊米和他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处男开荤别有滋味,连带着那一段时间他对大熊的态度都很好,和风细雨,也会在他早上起不来床时给他做做早餐,说两句话。那时候的大熊也很开心,他以为这种甜蜜会是他们以后的夫妇日常。
秦君谦端来极好的营养早餐放在床头柜,正在摆弄,一回头,见大熊正支撑着脑袋专注地看着他,他走到哪儿他就看到哪儿,像小动物一样可爱。秦君谦忍不住想笑:“怎么了?”
“老秦啊,你这回”没了发情,他又是那个温和的大熊,说什么话都像平时的聊天。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呀。”
正在摆弄餐盘的人停了动作。
这个问题背后可能蕴含着无限的嘲弄和冷酷,在他们刚刚做了一次很棒、很亲密的晨间运动之后,从他嘴里冷不丁的冒出来,犹如兜头泼下的冰水,冷得人要打哆嗦。
秦君谦眼睑几经颤动,等情绪稳了稳才转过身面对他,声音低沉,像坠入深渊一般:“你说什么?”
大熊一看他面无表情,才惊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妥,“没有,只是觉得这几天辛苦你了。”毕竟自己是躺在下面那个享受的嘛,也没出什么力,还消解了发情热。
秦君谦深吸一口气。
“你觉得我做这些是在做给你看,好图你点东西?”
他这么一问,让熊米觉出自作多情了,他摸摸鼻子,“是我也觉得我身上没啥可图的,要啥啥没有,但是我哥从小就教我做人要仗义,如果你真需要什么帮助,就算你不跟我上床,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也”你不仁,我不能不义,这话他没明说出来。
“反正就是你明白吧,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要帮忙的话你直说。我能做到的话,一定尽力。”
秦君谦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氤氲的什么东西在大熊看不见的地方沉积下来,慢慢失温。他把餐盘稳稳地放在床头,然后把发冷僵直的手藏进袖子里。
他嘱咐他把这些都吃掉,再好好补觉。离开的时候人显得有些仓促匆忙。
秦君谦机械地坐进飞行器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难看,他失了好久的神,最后按压着心脏的位置慢慢趴在了方向盘上,呼吸轻浅。这是这种程度而已,你就受不了了吗?他问自己。
大熊站在窗口看着他的飞行器走远,才回到床上盘着腿,把早餐随便吃了几口。他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说错话让人家难过了,但是一想到这个人可是老秦,又觉得应该不至于。
如果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夫,显性迟来,成了夫夫,那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床上的关系更加契合甜蜜,灵肉合一不知道有多幸福。
但是他和老秦完全就不是这么回事,做爱比以前更爽了是没错,不过也就只剩那点快感了。这点快感对于没有情感层次的需求、又饱受大姨夫之苦的来说,已经满足得很了。他喜欢目前的这种状态。
秦总在惯常忙碌不已的工作中,忽然多看了几次表,并且头回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迫不及待将文件和邮件放在了一边。
“看到我短信了吗,怎么不回我?”
温净进来找他签字,见他手执着电话,眼里有笑,眼角的纹路蔓延着一种有温度的失落,但是他的说话时能把这种失落隐藏得很好。
“算了,你午饭吃了吗?我订了饭给你送过去。都是你爱吃的中餐,松鼠鱼很甜,是你喜欢的。”
“今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去你以前很喜欢的那家。”
“吃完可以去我们新房看看,我重装了一下,觉得你应该喜欢。”
挂了电话还不算,他会看两人的通话记录。看一会儿,又发会儿呆。
偶尔也会面带无意义的傻笑。对待犯错的下属如沐春风。
温助理还记得前不久老板兴冲冲地让他安排改造房间的事情。老板看样子是打算驻扎在里尔新海了,长期没怎么住过的房子被精心打扫了一番,院子有给宠物准备的小木屋,客厅地板上多了柔软的毯子,楼上楼下都刷成了暖色调,冷硬简约风的家具都包上了毛绒绒的可爱布料,尤其是桌椅的尖角。儿童房也是那时候连夜赶工做出来的,秦君谦颇为上心,亲自过来监工。
完工的时候温助理看了眼被收拾干净的儿童房,里面布置了玩偶玩具,水蓝色的壁纸,在晚上只要开了床头的走马灯,房屋里就会变成有着可爱鲸鱼水母的海洋总之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