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第二日，两人换了装扮去了穆新雨失踪之前去的那家医院，打算去会会那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医生苗大利。对于这个决定，他们是有分歧的。艾玘认为那老头能在他们进到城区第一时间拦住他们，此行目的地已经暴露，如果对方守株待兔，他们再去无疑自投罗网。

    而白怀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不去那里，我们在哪找线索？”

    艾玘被问得哑口无言，穆新雨联系不上，他们不可能漫无目的的瞎找，那医院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折中，还是去医院，但是要变一下装，一旦发现变动就赶紧跑。

    “为什么我要打扮成这个样子”艾玘挽着白怀，走路都哆哆嗦嗦地，话刚说完脚就崴了，“我比你高，这么小鸟依人太难受了！”

    “谁叫我长得太‘粗犷’没办法办女人。”白怀闷笑，此刻他和艾玘化妆成一对农村夫妇，艾玘生得白皮嫩肉的，带上假发遮住颧骨棱角，看起来很是那么回事，加上穿了一双带点跟的皮鞋，从来没有穿过小单鞋的他此刻走路腿都在抖，搀着白怀一脸战战兢兢，看起来很是像身体不适被老公带出来看病的。

    白怀小麦色肤色，加上故意没管刚长出的胡茬，换上菜市场买的外套，真像经常下地的农民。

    “我本来就经常下地，野外考古和农民工没啥区别。”白怀对自己的形象很是满意，临出门拍了拍艾玘的屁股，故意操着一口陕北口音调戏道：“走咧婆姨，给家里猴娃娃生个妹妹。”

    艾玘拍开那猴爪子，瞪了白怀一眼，结果刚走几步就扒在了白怀身上。

    “当女人太不容易了！”

    仁心医院，这名字听着就听莆田系两人走进了一瞧，觉得说他是莆田系还冤枉人家了，这分明就是个小诊所，又破又旧除了门口的招牌是新的，其他地方都锈迹斑斑。

    怎么看都不像有神医坐诊的样子

    走到院门口一看，这医院规矩还颇多，每天限号不说，看病之前先填表，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到职业家世祖宗十八代都盘查了一遍，分诊护士介绍说这有助于医生筛查遗传病和工作生活上可能感染的疾病。

    “每天就20个号，连年薪都要问，调查这么仔细到底是看病还是相亲？”艾玘拿着表格，啧啧出声，“这比公园相亲角那些老头老太都问得多。”

    “你去过？”白怀问。

    “去过一次，然后被吓回来，简直就是菜市场买菜。”

    “你这样的菜是抢手货吧？”

    “可不是，那一群大爷大妈最后因为聚众斗殴被请去喝茶。”

    见护士也没说要身份证，白怀便给艾玘编了份资料，艾妃，性别女，年龄33，家里有个弟弟，经人介绍嫁给了丧偶带孩的鳏夫，做钟点工月工资4000，每月补贴老家2500，想生孩子一直生不出。

    满是槽点！

    护士将表格收上去之后，给了他们一个号牌，说等着叫号，如果叫上了就能看病，如果没有，明天请早。

    艾玘和白怀坐在大厅地上，这里连椅子都坐满了，不少是带着被子拖家带口来排队的，医院嘈杂得如同火车站，天南地北的哪里人都有。

    “你们也是来看病的呀？”一个自来熟的阿姨坐到他们旁边，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和他们闲聊。

    艾玘不敢开口，一说话他就露馅了，只能低着头靠在白怀肩膀上。

    “你老婆哪里不舒服呀？据说这个神医厉害的不要不要的，连下病危的病人都给救活了呀。”

    白怀一边和阿姨胡扯，一边装作贴心的丈夫，一会儿摸摸小脸，一会儿拍拍小手。艾玘被池豆腐，只能忍着。,,]

    这白怀，也不是个好东西！！！！

    闲聊了一会儿，艾玘听出白怀是在套消息，从那阿姨的口中，大约知道这个神医苗大利本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外科医生，开了诊所给人看点小病。就在一个月前，一个被正规医院拒收的病危病人家人死马当活马医地被送到这儿来，本意是想让这苗大利打点止疼药，也好让病人走的时候舒服点。哪晓得这苗大利看过之后，那病人居然马上下床走路了，说自己好了。

    那家人第二天给这小诊所送了锦旗，这消息不胫而走，苗大利的名字也渐渐被人知晓。

    “后来好多高官富豪找神医看病的呀。”阿姨还在分享自己知道的消息，就在这时，护士开始叫号了。

    果不其然，没有艾玘。大厅里顿时乱成一团，有高兴得上前给护士塞红包喜糖的，也有哭着下跪磕头求让号的。

    白怀朝艾玘使了眼色，两人物色了一个叫到号的人，一分钟后白怀拿着号从厕所出来。

    “有钱真好。”

    尼玛那是老子的钱！

    艾玘将瘪了一半的钱包装回兜里，在心里腹诽，就这做派亏得他有钱，没钱还不得给他败破产了。

    两人拿着号上了二楼等，护士看到他们也没有阻拦，似乎对卖号卖号的事儿也见怪不怪了。艾玘和白怀在二楼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