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堵了三个小时,到下榻的酒店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直接在酒店房间里吃了点东西,就洗澡睡下了,宋荀的睡裙被撩高,男人抱着他的腰,嘴里用力地嘬着他发红的小奶头,吮得他全身都臊红起来。
他抱着男人的头,安心地睡了。
李景和一大早就醒来了,急匆匆跑去惦着小椅子刷牙,蹭着大人还没醒来,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了两袋小饼干。
宋荀坐了一天车又跟男人在车上做了几次,腰软得直不起来,被李时杼抱着他去洗漱,上了厕所,两个人叠坐着吃了午餐。
折腾了半天真正出门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怎么办?我好怕见他们。”宋荀内心煎熬,面色涩苦,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那怎么办?自己要来,乖乖待在家里陪老公不好吗?”李时杼开着车不做反应,像是在享受宋荀此刻的焦灼。
宋荀自暴自弃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脑袋垂得很低,“我想去见他们,但是我怕,老公我怕。”
李时杼伸出一只手来抚摸宋荀的发顶,“没事,老公在呢。”
宋荀喉头吞吐几下,自己把头凑在男人手心里蹭,像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里的苦涩。
他为什么经年之后才能回来见自己的父母,他为什么这样近乡情更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自己嫁给男人,用这个畸形丑陋的身体生了孩子,他在其他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女人,他穿裙子,挨操叫男人老公,这让他怎么向爱自己的亲人讲述呢?
他开始恨这个男人,明明一切都是这个正在冷漠地安慰着他的男人造成的,还是他求了好久才让自己回来见他们一面,可是他离不开这个人,晚上他不在身边自己甚至吓得不敢入睡,没有这个可怕的男人,他会死。
宋荀闭着眼,虚脱地靠在椅背上。
儿童椅上的李景和甚至不知道要去哪,为什么妈妈今天没有穿好看的裙子,为什么爸爸突然开始焦躁,他都不知道。
到门口的时候,宋荀腿软得不敢下车,男人说,“抱你进去吗?”
宋荀赶紧下车了,“景和在车上玩好不好?”
李时杼问他,“他不进去吗?”
宋荀有些害怕,低着头偏过去不讲话。
他急忙跑过去按门铃,等待的时间总是很焦灼,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让他安定的同时给他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很快有人来开门,却并不是他妈妈,宋荀回过头看男人一眼,又不确定地问,“您好,这里是宋元明先生的家吗?”
那个阿姨点头,“哦,找宋先生的啊,他在书房里呢,我帮您去叫。”
宋荀低着头,极不自然地,“诶,好,麻烦您。”
李时杼贴上他的背,大手狠狠抓了一把他的臀肉,宋荀吓得四处看,“老公,别,不要好不好,老公。”
李时杼看着他这么低眉顺目的,心情也没那么糟了,“记得要跟老公回去。”
宋荀缩着脖子,这是他快五年来第一次穿男装,愈加显得他消瘦得可怜,像能轻易被一阵风刮了去。
很快又有人来出来了,这次是宋荀的母亲,她老了许多,眉目间清晰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她明显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宋荀吓到了,嘴张合了许久,才哽咽出声,“你是谁?是不是宋荀?是不是?苟苟?你是宋荀,对不对?宋荀!宋荀!”
她慢慢地捂住嘴哭出来,扶着门框才没有滑下来。
宋荀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也泪水决堤,他勉强说道,“是的,我是宋荀,妈妈,我是宋荀。”
他上前扶住母亲的肩膀,被一把抱进怀里,母亲把他抱得紧紧地,像怕他又凭空消失似的,“苟苟,我的苟苟啊,妈妈,妈妈......”她情绪激动,几度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又边哭边咳起来,不断地干呕。
他父亲听见声响,出现在玄关,看见门口这一幕快要腿软,眼镜都滑到鼻尖,似乎极不确定,他喉咙干涩,问,“是宋荀吗?是我们家宋荀吗?”
三个人在门口折腾了好久才进屋,宋荀父亲还是被李时杼扶进去的,他们坐在沙发上讲话,他母亲还没缓过来,强颜欢笑着,不断低头用手帕擦着眼泪,他印象里母亲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这让他不敢想象自己失踪时家里人会有多么灼心痛苦,这些年他们又是在怎样的焦虑中度过的。
父亲慢慢笑出来,如释重负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当时警方说s市有你的消息,我们匆匆忙忙就来了,幸好,幸好都快五年了,你终于回家了。”
宋萧不在家,是刚才那位开门的保姆打了电话才回来,她急急忙忙跑回来,差点摔倒在玄关,高跟鞋也没换,哭着蹒跚地走过来,梨花带雨的,妆全都花了。
宋荀吓了一跳,想去搀她一把,被李时杼挡了一下,他含着一包泪喊,“姐。”
宋萧哭得更凶了,直接跌跪在地上哭,包丢在脚边,快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宋荀,宋荀,你别叫我,都是我的错,我害的你,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