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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了不起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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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男人却来到了自己跟前,直接把自己给拦住了。

    “怎么了又?”王良明被唬了一跳,同时也有些懵,没闹明白武藤到底想做什么。他问男人:“你现在不切下菜然后待会儿下锅炒吗?”

    “哈,反正你不是嗯,”

    武藤把手中攥成一把的羽毛放到一边,稍稍掸了掸手,挠着后脑勺,继续跟王良明讲:“我这些天,做了这么多次,我想你应该也都学了不少吧?所以,”

    说到这儿,男人取来两把刀,将其中一把给王良明放到了切菜的砧板上,接着说道:“你也来切一个试试,正好给你哥腾点儿时间,好让我来把这山鸡给收拾完。”

    “哦,好吧。”王良明木然地答应了男人,规规矩矩地来到了砧板前,按武藤所言忙了起来。

    然而,方才转身的那一瞬,他视线不经意越过男人的臂膀,还是看到了那被拔光了羽毛的动物。那东西全身泛着令人发憷的粉红色,刺眼地躺在那里,不由让他浑身都觉得一阵冷。

    但有一点比较好在于,因为一些饭菜早就已经搁灶台上热了许久,此时狭小的厨房里香气醇醇,冲淡了些许生肉腥臊的味道,也总算是给了王良明脆弱的神经一个莫大的安慰。

    切菜本身倒并不能算是件技术活,加之平时看武藤操作得多了,相较起原先的生涩,王良明对这个已经渐渐开始上手了许多。没用多久,竹筐里面整棵整棵的蔬菜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片,工工整整地摆放在一个盘子上。

    待捣鼓得差不离后,王良明听见‘咔、咔’沉闷的几声,从武藤那边传了过来。都不用去看,他就明白,那是金属刀片在错开山鸡连结的骨肉。他庆幸好在男人身板宽,正好挡上了台面上的景象。否则,王良明以为,自己恐怕真会被恶心到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武藤的耳朵好使得很,凭声音就觉察到王良明已经替自己切好了所有需要做的菜。不过,他盯着砧板上的肉,认为自己若是要把这些彻底收拾完,恐怕还得需要阵功夫。

    于是,男人思索了片刻过后,转过脸,看了眼那些蔬菜,点了点头,夸赞道:“挺好的啊,你进步得还挺快。”

    “呃然后,”王良明犹犹豫豫地问武藤:“你还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接下来男人定是要准备炖鸡汤,可能还得要自己帮着给搭上一两把下手。而一想到即将就要触碰到那堆生肉,王良明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般地闹腾开了,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可他又明白,若是什么都不说,不问,男人已经忙活了一天,到头来再看到没帮上什么的自己居然先当了个甩手掌柜,恐怕会极为不合适。

    他懂,就算再不情不愿,归根结底,那都是不过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而配合武藤干完家务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则是一种道义要求。

    况且,自己难道要在一个日本人面前显得中国人很懒惰不成?

    但不料,武藤却摆了摆手,直接就让他闪人:“剩下的我干就行了嗯,”男人弯着腰,伏在砧板旁,仔细把山鸡肉片成薄片,一边继续跟他讲:“厨房里头也挺热嗯,要不,你先到外头去陪陪教授和小妹他们吧。”

    “啊?好,吧。”王良明十分吃惊,完全没搞明白武藤到底有怎样的盘算。因为按照以往的‘老规矩’,凡是男人下厨,不论自己愿不愿意,都会被他‘要求’在旁边待着,美其名曰‘观摩学习’。哪怕是在武藤的手完全好了以后,仍旧不会放过自己。可今儿却也不知咋,这家伙竟然‘良心发现’,让自个儿能歇着了。

    虽然感到奇怪,但考虑到能不再去面对令自己发憷的景象,王良明当然是一百二十个乐意,自是没再多问些什么。

    于是,他快步走了出去,因而也没有觉察到武藤在他经过的时候,先是把盛了生肉的盆给推开到了一旁,之后又一直在盯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回到了前厅,王良明见舒莱曼和妹妹仍在捯饬手头的‘画作’,一板一眼的用铅笔在本子上勾勒着线条,时不时还会拿橡皮涂抹掉不满意的地方。他想,这若是到外面,被不认识他们的人碰上了,可能还真会错以为成美术学院的老师和学生。

    “您是说,我今天在您那里画的这幅画,”王良明走向他们那里时,见王婉宁正指着本子,用中文虚心向舒莱曼求教说:“透视的基本功已经做得不错了,但是整体上还是缺乏立体感和鲜活感,显得不是特别真实?”

    “嗯是呀,”舒莱曼结结巴巴地用生涩的中文回答她说:“我,觉得你,呃,比如说像这个地方,唔,我觉得,其实啊,怎么说呢?”

    尽管德国医生学中国话学得十分努力,日常对话勉勉强强可以应付下,但若要他解释些很专业的东西,则太过勉为其难。

    眼瞅着舒莱曼想不出合适的中文词汇,急得额头上都快要憋出汗来,王良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快步走到二人身旁,借着给舒莱曼端上一杯水的契机,插上了话:“妹妹,你跟舒莱曼先生要讲英语,他的中文没有我们那么熟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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