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个名字眼熟,而那个名字的确很熟。
闵益,心理医生,在医院里我见过他的名牌。
我请医生在沙发上坐下,而另一个就像曾经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在我的脚边跪好,只是这次他把头搁在了我的膝盖上。
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就大刺刺的暴露在医生眼前,让他挪不开眼睛。
我知道医生在好奇什么,但我无意回答,于是我给他倒了杯茶。冲的很淡,没有什么苦味,只有很漂亮琥珀色。
“我没想到医生您也对这个感兴趣。”
他医生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算是有一点兴趣吧。”
他这样回答我,眼神却一直盯着那些新鲜的伤口“那个伤口也是所谓的虐爱吗?”
我感到枕在我膝盖上的人不安的动了动,我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不,那是虐待。”
我回答他,“我揍了他一顿。”
“那就是里的惩罚咯。”我能感到医生在尽力的放松语气,想要缓解尴尬,但我却不想配合他。
“那不属于里的任何一个子目,我毒打了他一顿,这就是全部。”
没有克制力道,思考技巧,控制伤害,没有情欲,甚至在毒打之后没有检查他是否可能存在严重伤害,比如骨折或者其他。
那只是一场单纯的泄愤。
“我以为你是他的亲人”他顿了顿,“或者爱人,我记得你在医院里是这么说的。”
“我记得这是付费咨询,不是医院回访。”我讽刺他。
“抱歉,如果这个不在询问范围内的话,我可以换个话题,我只是好奇。”
“对他吗?”我拽起在我膝盖上枕着的人,露出他的脸来。
他看起来害怕极了,再没有在医院里要求给医生口的张狂,眼睫低垂着,看着脚下的地毯。
医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属于客户隐私,您如果有兴趣,可以询问他本人。”
这样毫不犹豫的拆穿,是嘲讽。
他依然勾着头,好像这样就能假装隐形人,我承认我恶劣极了,想要他尴尬无措。
想要他愤怒,想要他跳起来和我指着鼻子对骂。
最不济打开我的手,慢斯条理的站起来,像是曾经一样感谢我的帮助,然后,继续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