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傅昭临带着属下出去办事,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多了,除了在晚上饭点的时候能打上一个照面,其余时间,宋莘几乎看不到傅昭临的影子。
只是偶尔夜里能感觉到被人抱着,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也能看到床的另一侧有人睡过的痕迹,这表明傅昭临还是在府上住的,只是忙得脚不沾地,最多只能腾出点时间睡觉。
宋莘前几日还能忍住这种闲散,到了住进江陵的第六日,她在院子里坐不住,便带着红桃出门去逛了一圈。
在江陵与在安都城不一样,同样是繁华的街市,她在安都城的时候要遮遮掩掩,以免被熟人认出来,到了江陵就要自在许多,出门不用戴面纱帷帽,想要买个胭脂水粉或做件衣裳,出了院子走个半柱香的时间,想买什么基本都能买到。
宋莘本来就是冲着打发时间出的门,所以也不急着买完就回去,两人沿着胭脂街试了几家的水粉,又在几家成衣店里逛了逛,最后又去了一家刺绣工坊。
江陵商业发达,大多数老百姓对衣食住行都非常讲究,尤其像刺绣这种精工品,在这里流通非常广泛。
宋莘十二三岁的时候,被娘逼着学了两年女红,做得最多的就是刺绣。
这种东西若是被逼着做会很没意思,但若是自己想做着打发时间,那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宋莘好些年没动手做过刺绣,除了脑子里构思好的材料,还买了一些可以拿来练手的料子,便和红桃慢悠悠地回到她们住的院子。
红桃也学过一点女红,见宋莘一开始动手的时候手法很熟练,忍不住好奇,便问道:姑娘以前学过刺绣?
宋莘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小时候贪玩好耍,在家里坐不住,整日想着往外跑找朋友玩,娘为了把我拘在家里,就找了一个绣娘住进我家,天天逼我学这些。
红桃瞪大眼睛瞧着她,有些惊讶:姑娘现在的性子,一点也看不出小时候会是贪玩的,更像是那种打小就娴静的闺秀。
宋莘想到以前的事,勾起唇角笑了笑:小孩子都有贪玩的时候,就算是面上看起来安静的,也不一定个个都是真的乖巧,只是碍于脸面和长辈压制,不得不装作那样。
那姑娘为何还买刺绣来做?你以前应当不喜欢这些吧?
以前确实不喜欢,不过既然学会了,拿来打发时间也是好的,不然整日无所事事是会闲出病来的。
红桃点点头,眼珠子一转,忍不住开了个玩笑:还以为姑娘是专门为了给大人做才去买的呢。
宋莘耳尖一红,嗔怪道:你怎么也学会这种无聊的笑话了,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才做的,就算有大人的份,也不过是顺带而已,不仅有他的,也有你的,彩蝉和白薇的,要是有多的,可以留着给自己绣几张帕子。
红桃正想笑,忽然眼睛一睁,忙捂了嘴,朝宋莘打了个眼色。
宋莘不解她意,以为她是在憋笑,继续道:连红桃都学坏了,亏我每次要送什么都想着你们三个,上次的护身符,这次是刺绣,你们天天这么打趣我,以后就不送了。
她是当玩笑说的,说完见红桃脸色不对,心头一跳,便知坏了。
扭过头去,正对上傅昭临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一双眼睛阴沉沉的正盯着她,好像是生气了。
大人,你回来了。宋莘张张嘴,目光有些躲闪。
我要不回来,都不知道自己在三姑娘心里原来这么一文不值。
宋莘抿着唇,听了这句话,脸颊烧得厉害。
我
她欲做解释,傅昭临又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发言:上次是护身符?在我屋里住了两三日,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求符了。
宋莘想起那两个被她塞到枕头下的护身符,一时无言。
傅昭临走到宋莘面前,低头扫了一眼她面前桌上摆着的东西,拉开她旁边的一张凳子,直接坐下了。
这次既然顺带要做我的份,那能提前问问三姑娘准备做什么送我吗?
他说完扫了一眼红桃,红桃心神一震,满脸歉意地看了宋莘一眼,然后提着裙摆跑开了。
红桃落荒而逃,眼下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了。
宋莘抬眼看着傅昭临,瞧他面容冷峻,显是还在气头上,便柔声道:大人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式?
什么叫花市?
就是图样,比如说梅兰竹菊,这四种花式喜欢的人就多,还有松柏、鲤鱼、荷花之类的就是平常经常被绣在布料上做装饰的图案。
傅昭临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些?
宋莘被他这么一噎,突然有点丧气,索性也懒得哄他了,直言道:我也觉得大人应当不会喜欢这些,就像上次的护身符一样,这种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也就女儿家爱捣鼓,所以上次虽然多求了两个,但想着大人不喜欢,就压着没送了
傅昭临听她越说怨气越大,忍不住挑了挑眉,轻咳一声。
你又没亲自问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