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珝处于极度狂躁中,纪丞得到消息,叫来顾凛:我哥再闹下去,会坏事。
家里只剩他们两能主事的正常人了,顾凛不想这种时候再闹出人命,强行破开顾珝的卧室,几个强壮的alpha士兵擒住他,他奋力挣扎着,怒视着自己的二哥。
放我走!顾凛,你他妈放开我!
你已经不认我这个二哥是吗。
这里容不下我了那就,放我走!他狂怒,脖子上满是凸起的红筋。
顾凛捏紧拳头走近,让人摁死了他,伸手,手指摸到了热烫的颈部皮肤,他亲自给顾珝注射了镇定剂。
强效的镇定剂击倒这个浑身愤恨的alpha,他的挣扎动作小了,对着自己的二哥怒目而视,像看着要判他死刑的审判官。顾凛抱住他倒下的身体,回过头,纪丞,带厉轻去自己的房间。
他搀扶住他,想起顾珝第一回来顾家的时候,像一只被亲人抛弃的小狗,沉默寡言,生人勿进,终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理解他,偶尔能跟他说几句话。过了一年多,他悄悄开口叫他哥,说他是他见过最好相处的alpha。
他那时刚刚分化,却用贵族高阶alpha身份选择了从事普通beta才会选的科研道路,他摸摸他的头,惭愧回,你将来做一个比我更好的,你不用好相处因为顾家不需要好相处的alpha。
后来顾珝迷恋上了军队里的东西,终于肯出门了,跟着大哥和叔叔去军事基地里见识了太多杀人的武器,他痴迷于此,决心投身,脾气也渐大起来,被亲人抛弃的自卑转换为了愤怒。
现在,他的国家不承认他,他的父母在遥远的异国,和他站在对立面,从来也没问过他,却毁掉他七八年的热情和投入,毁掉他在联邦的声誉和未来,以致他精神脆弱敏感,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顾息烽在议会大楼接到家里的电话,大怒,下令把他关起来。
于是,顾珝被顾息烽的人带到了秘密的监禁室,他躺在硬板床上昏睡,顾凛守在他身边,等他要转醒了,便再给他注射镇定剂,在安全的浓度范围内使他反复昏睡,无力狂吼挣扎。顾凛静静等着,等待顾息烽和顾焱分析好形式,再做决定把顾珝送往何方。
黑夜很快降临,顾凛给他注射完最后一针,让人绑住他的手脚,分身去查看厉轻。
她可能受了伤,可能没有,纪丞在身边,坏不到哪里去。
厉轻如一具行尸走肉,纪丞坚持要带她去阁楼休息,给她所有的安全感。小管家给她治疗了膝盖和手腕的拽伤被纪丞打发走了,他抱着她心疼到声音哽咽,她当着小管家的面,抓住他的手,小丞
她的眼神有些空泛,因为没有记忆。
姐姐你说。
如果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我还爱你,那我肯定就会爱你超过任何人。她恍神地说着,唇边翘起干燥的白皮,她早就应该回去大海里了。
至于顾焱,她开始怀疑起来,想怀他的宝宝,想和他亲热,究竟是为什么。是爱他吗,还是渴望一些安全感。
如果要剥开欲望,她唯一看得清的,应该就是她喜欢纪丞。在这段关系里,她的企图很少,单纯的陪伴,交心的谈话,她珍视这些胜过肉体欢愉。
姐姐。
她听见他叫自己,突然躬起身子,捂住胸口,突如其来的心绞痛感穿透她的五脏六腑,她倒在床上,纪丞过去拥住她,她又冷又疼,浑身冒起冷汗,战栗着,感觉到了,是珍珠缺失的那个部位在作痛。她抬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疼得快要死了。
交错的幻觉开始出现,她看见连绵的水草,斑斓的鱼群,层叠的海浪,黑色的礁石
浩瀚的海里,一根银色的链子坠入,从海底往上望去,扭曲的身影和不断下坠的链子交替在她眼前狂闪,睫毛根部颤动,泪水沾湿睫毛,模糊而真切的画面,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
她翻下床去,捂住胸口的手松了气力,纪丞趴在她身上焦急问她怎么了。
她说蠕动嘴皮:我好想,好想,想起来。
我的珍珠,我想要我的珍珠。
纪丞的胸膛下沉,脸凑进她的颈窝,趴在地上拥住她。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时间很紧急。你要跟我走还是留在顾家?你非要恢复记忆,确定你是不是爱我才肯选是我吗?那要是你想起来了,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呢,你要让我白等吗我不相信姐姐你这么狠心。
他啜泣着,脸颊的泪粘到了厉轻的皮肤上,顾焱哥哥和顾凛哥哥他们不像我一样需要你,他们都可以找别人的,但是我只想要你。
厉轻抬起手臂,手心搭在他的卷发上,柔软美好像傍晚的云朵,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呼呼
道歉声久久不止,纪丞都觉得自己听倦了,他吻她的唇,姐姐,我们做爱,你是不是喜欢和他们做爱才舍不得离开的,我也可以。
他固执不已,拽下她的肩带,吻陷进颈窝、锁骨窝,舌尖流连于锁骨上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