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周薏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心神不宁。
晚餐做完后,保姆孙阿姨家里人向她请假,家里人生病了想回去看看,周薏安应允了,所以此时公寓里就她和哥哥周烨两个人。
电视还是阿姨在着时候打开的,不过也无人在意。她在客厅踌躇不定,犹豫着要不要去浴室看看。
周烨是八点进浴室的,现在走廊上的钟表指针已经走到了八,四十分钟过去了,浴室温度高,而且这个公寓又只能淋浴,周烨的腿不知道能不能撑这么久。
她抬头看见阳台上晾着今早刚洗的浴巾,蓝黑色的,是周烨的,他忘拿了。
手上搭着刚收下来的浴巾,她走到浴室门口,听见里面还有水声,抬手敲了两下门,可能是水声太大掩盖了敲门声,浴室内的人没有反应。
哥,她又敲了两下门,更重些。浴室内的人听见响动,停下水声,有些不确定的问:安安?
哥,你没拿浴巾,我给你放哪啊?
挂在门把手上吧。低沉的人声回复道。
好,你别洗太久啊。周薏安不放心,又再次叮嘱。
我知道了。人声透过氤氲的水汽传过来,也带上了点温暖、湿润的味道,不再像之前那么疏离和冰冷。
周薏安把浴巾挂在门把手后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安静地站在门口,背倚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盯着卧室里的吊灯。
一门之隔,哗啦啦的水声流淌着,暖黄的灯光散满整个房间,温情又不刺眼,这一刻的宁静安抚了她这一个月来的惶恐不安,周烨是真的回来了。
周薏安想的太入神了没听见水声停,没防备,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门内的人没有浴巾擦拭所以满身都是水珠,水珠又因为重力原因都滑向脚下,汇聚在脚底的地毯上。
周晔没想到她还站在门口,反应极快的扯过把手上挂着的浴巾,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过了一秒,又像是掩盖心虚似的把门反锁了。
门反锁的声音落在周薏安耳边放大数倍,让她瞬间惊醒,机械式的转向自己卧室。闭上眼睛仰躺在床上,脑内闪过的是自己刚才看见的画面,难以忘怀:
水珠从小麦色的皮肤上一路下滑,先走过微鼓起的胸肌,两颗枣红色的小红点也被抚过,又路过虽没有了清晰线条却也贲张紧实的腹部,再途径腹下浓郁的森林,顺着轨迹落向半翘着的硬挺,掉在下面饱满的囊袋,最后落下。
这是周薏安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见自己哥哥的裸体,莫名其妙就想起活色生香这个词。
男人的身体也能用香艳来形容啊。
隔壁浴室里,周晔擦干身体后穿上T恤和长裤,伴着排气扇嗡嗡的噪音,点了一支烟,又拿毛巾把地上的水都擦干净,把刚弄湿的垫子卷起来,换了一个新的垫子防滑。
一支烟抽完,浴室里的水汽也散的差不多了。他却又突然开始耳鸣,像是有人拿着吹风机在自己耳朵里吹,又像是火车过隧道时的回声轰隆隆响,他没太在意,这已是几个月来的常态了。
现在住的这处公寓是他高中时候买下的。已经过去九年了,但因为定期有人打扫,装修也是黑白灰,所以倒也不显陈旧。
只是当时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住,面积便不太大,两室一厅,浴室只有主卧有,现在妹妹和他一起住总有些不太方便,比如刚才的尴尬。
过了一会,周薏安拿着自己的睡衣和浴巾走到主卧,先敲了两下门,听见哥哥喊进才进去。
周烨站在阳台上抽烟,窗户大开,衣摆钻风后被吹的鼓起,却让周薏安感觉他更加清瘦了,像是要被风吹走一样,心里压着的那股害怕又升起。
哥,少抽点烟。
周烨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烟掐灭了:好
周薏安走过去,把受伤的右手递给他,看着他拿过桌子上的保鲜膜仔仔细细的缠好才走进卧室。
两人配合默契,谁也没有提刚才的尴尬。
周薏安进了浴室看见旁边的置物架上的烟灰缸里有一个摁灭的烟头,自此这次回来后周烨的烟瘾变大许多。
从前只是偶尔看见他会抽烟,而且他总是不在自己面前抽,说小孩还在张身体不能吸二手烟。但现在这烟瘾像是爆发的火山,无法抑制,也不想抑制,家里随处放在一盒烟和打火机。有时候抽的凶里,一早上垃圾桶里就是两三包空烟盒。
一个月前,周薏安刚高考完,被父母告知和自己血脉相连,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宠溺自己的哥哥失踪三个多月了,为了不影响她高考,他们隐瞒了消息。
到现在周薏安还能清楚的回忆起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六月的午后,明明才下午三四点却乌云遮蔽天空已垂暮。
暴雨降至,气压低沉地让人喘不过气,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浑浊而又腥。窗外的燕子早有预感,带着一窝小燕子躲在屋檐下已筑好的窝里,平常总会叽叽喳喳的吵闹,今日却分外安静。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