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为什么说对不起? 同桌压抑许久的哭声

    “别打了......驰....驰哥.....”

    阮嘉言从正面抱过来拦住汤俊驰的动作。他浑身颤抖，抬起头看着汤俊驰。眼睛哭红了，睫毛也湿漉漉的，半边脸肿了——指定是被梁容基弄的。

    心里的暴虐刚被压下一点，又‘腾’地辐射开来。

    “我操你妈！你他妈去死！”

    嘴里是止不住的咒骂，汤俊驰心里恨意浓盛得想杀人，对着躺在地上的人怒吼，眼睛血红，“群里那照片是不是也他妈是你发的！？”

    “他妈那照片不是我发的....”梁容基倒在光洁的厕所地面上，捂着肚子怒骂，脸肿得像猪头，“你们他妈不是分手了吗！”

    汤俊驰还没开口咬死梁容基，怀里就响起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像是压抑了很久，怀里的人‘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哭得歇斯底里，脸上溢满痛苦的泪水。

    阮嘉言一个劲地往汤俊驰怀里钻，他胸口瞬间被泪水染湿了，热乎乎的校服黏着他的胸腔。一阵悲戚从热源处辐射开来，他忽然没有力气发怒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怀里的人身体止不住地抖，嘴里一个劲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尖叫——

    汤俊驰颤抖着红肿的手往怀里摸过去。

    好像瘦了。

    他一句话没说，抱着阮嘉言的手却不断收紧，收紧，再收紧，像是要把怀里的人给活生生地摁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要是能摁进自己身体里，这样阮嘉言是不是可以永远不会走开了？

    就这样抱了短暂的一会儿，汤俊驰骤然松开紧抱的双手，拖着阮嘉言就往外走。

    快下课了，面对厕所里的一片狼藉，汤俊驰懒得解释那么多。

    阮嘉言被他拖得趔趄，但是还是顺从地跟着他的步伐。

    一路把人连拖到拽到教学楼顶楼走廊上，汤俊驰终于肯松手了。

    教学楼顶楼是闲置的，平时不会有人来，晚上走廊灯也没开。

    阮嘉言被他推到走廊墙角，惊恐地瞪大眼睛。

    借着楼梯间微弱的灯光，汤俊驰看清了那白皙的脸上的表情，和最开始在顶楼角落里自己欺负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汤俊驰直直地盯着阮嘉言的脸，手指在身前人那红肿的脸蛋上点了点，声音嘶哑而冰冷：“帮我口。”

    阮嘉言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一点不可置信，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态度转变这么快。

    汤俊驰额角的青筋微凸，眼里是还没消下去的红，声音让人分不出喜怒：“在这里给老子口交。不想挨打的话就赶紧的。”

    阮嘉言摇着头往后退，鼻尖通红，后背猛然抵在墙上，提醒他已经避无可避。

    汤俊驰猛地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把人圈在自己和墙形成的狭窄空间里，咬牙从嘴里迸射出一连串字句：

    “为什么不拒绝呢？不喜欢的、反感的不会大声说拒绝吗？”

    “你是哑巴？还是聋了？”

    “拳头不会用吗？四肢废了？是摆设吗？”

    “一脚踢过去不会吗？”

    “别人欺负你你难受啊！！”

    “傻了吧唧的！！！！”

    说到最后，汤俊驰几乎是在阮嘉言耳边吼叫。

    阮嘉言疯狂摇着头，反应过来又点头，眼泪还是不停掉，像掉线的串珠。

    汤俊驰心里挤满了无处发泄的火，他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刚刚为什么说对不起？”

    阮嘉言的泪水流得一塌糊涂，上前一步圈住身前的人，一下一下抽噎，“因为我之前不理你。”

    “为什么不理我？”汤俊驰保持着一个动作，任由怀里人抱着他，继续追问不止。

    阮嘉言在他怀里小声缀泣，声音闷闷的，“我只希望你好好高考...不希望你被我影响......被周围的人的想法影响.....”

    空气里一片安静。

    汤俊驰倒吸一口气：“还有吗？”

    怀里的人把头埋得更深了，“你很优秀，不能和我搅在一块，我.......”

    汤俊驰只觉得五脏六腑的空气都被骤然抽空，开口打断阮嘉言的话：“你他妈有病！”

    “老子不在乎！！！放他妈狗屁，谁在乎周围人的想法！！我......我只在乎你一个........”

    汤俊驰伸出双手轻轻贴到阮嘉言脑袋两侧，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你在乎吗？”

    怕阮嘉言听不懂，他又补充：“你在乎周围人的想法吗？”

    阮嘉言抬头看着他，疯狂摇头。

    汤俊驰收紧罩着阮嘉言脑袋的双手：“以后能不能自信点？”

    阮嘉言看了他一会儿，点头。

    “还跑不跑了？叫我别管你了是吧？你刚刚抱我是我强迫你的？那我还要不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