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獭祭,三割九分。”蔺汝铮站起身,到了半杯清酒在裴星遇面前小小的瓷酒盅里。他换上了一身西装,西装里是一件深V的黑色T恤,露出深刻的锁骨和一小片蜜色的胸肌。
吧台另一端的师傅正在低头切新鲜海鲜,蔺汝铮坐在他右手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居酒屋的吧台气氛暧昧就暧昧在低声贴耳的话语,无法避免的腿和胳膊肘的摩擦碰撞。蔺汝铮是这儿的常客,他带来的人当天晚上都会跟他再去别的地方。裴星遇太年轻了,他毫不怀疑他会成功。
裴星遇习惯了别人对他外表的关注,低头抿了一口清酒——他不是真的酒精过敏,只是不愿喝酒。他非常清楚蔺汝铮到底是心怀什么鬼胎,只是懒得开口挑明,蔺汝铮骚的明、也有风度——裴星遇不想承认,但蔺汝铮的钢管舞刺到他了,像一根软软的针。
“你是大学生?”
“嗯。”
“我也在大学工作。”蔺汝铮也喝了一口酒,清酒浸湿了他的嘴唇,“但我是老师,小朋友。”
裴星遇看了他一眼。他的确没想到蔺汝铮是大学老师,他英俊强壮,气质野性之余又媚,穿上了衣服也还带着夜晚的味道,没什么知识的文气。他以为蔺汝铮是个生意人或者富二代。
蔺汝铮撑着脸,他酒量不错,但是上脸,眼角有些嫣红水润,“我在S大当老师。”他大意了,本来是为了用S大的名号吸引小男生的,裴星遇确实给了反应,但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他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意味深长的、不明显的微笑:“S大?”美人一笑如春风吹动湖面,吹起蔺汝铮心里的涟漪:“嗯。哎,你叫什么?”
“裴星遇。”他的声音如金玉碰撞,清亮而富有磁性。
“怎么写?”蔺汝铮试探性地牵住裴星遇的手,看到裴星遇没动,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喜悦之余有些瘙痒,他把裴星遇的手指放在自己手心里,示意他写字。裴星遇动了,白玉一般的手指滑动着蔺汝铮的手心——星星的星,遇见的遇。遇字曲折,弯钩和走之滑动着蔺汝铮手心的嫩肉,蔺汝铮手有些痒,手指微微一动。
“好听,裴星遇。我叫蔺汝铮,水女汝,铮铮铁骨的铮。”蔺汝铮手指沾了清酒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然后用手帕擦干净手:“我看你第一次来Ace,陪朋友?”
裴星遇反映了一下才想起Ace是那家酒吧,他不喜欢蔺汝铮这副熟门熟路的腔调:“嗯。”
“酒吧不好玩。”他说,低头看着裴星遇的手,在桌下交叠的修长的腿。
“那你为什么去?”裴星遇说了今晚最长的一句话,他看着蔺汝铮淡淡地问。
“酒吧老板是我朋友。”蔺汝铮调皮地眨眨眼睛,“要是没了我,他们酒吧就要倒闭了。不过今天晚上,我还挺谢谢酒吧的。”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上散发出古龙水的阵阵香味。
“我去上个卫生间。”裴星遇突然说,按着吧台站了起来。蔺汝铮在他背后看着他走出去,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桌子上沾酒写下的自己的名字,算着时间,站起身来跟了上去。裴星遇刚刚推门,就看到蔺汝铮大步进来,一手拉住卫生间的门,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挤进小小的隔间,反手锁上了门。接着单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就要亲他的嘴唇。
裴星遇偏了偏头,躲开了。肩膀上蔺汝铮有力的手让他觉得疼痛而有些不耐,他单手扼住蔺汝铮的脖子,往前逼了几步,推着蔺汝铮撞到了厕所另一边的墙上。蔺汝铮的后脑重重的撞在厕所墙上,他疼得闷哼了一声,试着挣动了几下却没能撼动裴星遇的手。裴星遇的手臂浮现着青筋,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蔺汝铮。蔺汝铮的后脑撞在墙上的声音太大了,隔壁有人破口大骂:“谁啊!神经病啊!”
“上完赶紧滚。”裴星遇冷冰冰地说了一句,看着蔺汝铮的脸被他扼得通红。蔺汝铮这才发现面前的年轻美男比他还高出几厘米,居高临下地重新把嘴唇重重地压在他嘴上,啃咬着他的上唇,裴星遇尖锐的虎牙刺破了蔺汝铮的嘴唇,鲜血染红了蔺汝铮的嘴唇。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裴星遇这么野——然后抓住裴星遇的手腕试探性地挪开,他抱住裴星遇的后脑,试探性地将舌头伸进裴星遇的口腔,一只手抚摸着裴星遇的后腰,手下的身体意外地带着分明的肌肉线条,他的手一点一点往下试探。
一吻分开,带着鲜血的口水拉了一条晶莹的丝,蔺汝铮笑了,舔了舔破口的嘴唇:“真够劲。”裴星遇看着蔺汝铮的表情,他竟无法相信蔺汝铮这么多年都是上面的,那些和他上床的人都瞎了眼。他没去阻挡蔺汝铮摸向他裤腰的手,放任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蔺汝铮看着他的眼睛,黑色的西裤落下了一半,卡在膝盖上,裴星遇的双腿笔直修长、顺着那两条腿到双腿中间,裴星遇还没完全硬,但分量却已经很足了,半硬的鸡吧包在他黑色的内裤里,形状狰狞而清晰,全硬了的话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凶器,说不定比他还大。蔺汝铮艳羡之余有点挫败——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只有被欲火折磨的分,裴星遇的表情却冷静而淡漠,仿佛带着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