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成人的方式（父子luanlunH）

    回到叶家父子的生活中，将时间稍稍往前倒回。

    “爸？”

    叶琮从学校回来，觉得家里寂静得有些吓人，于是轻轻喊了一声。

    十七岁的叶琮，已经是整个高中最炙手可热的男生。他那样美，美得那样干净澄澈，清秀优雅，却又没有过分柔弱。那比父亲更为冷淡的美中，隐隐带着一种轻蔑尘世的不羁，就像他柔软乌黑的头发那样，让人忍不住触碰，又怕弄脏了他的身体。

    不论男生或女生，追求、暗恋他的人都不在少数。他却不谈恋爱。在家长会上见过他父亲的人，都明白他不谈恋爱的理由。

    ……家里有那样的父亲，怎么会跑出来谈恋爱？

    其实叶琮谈过恋爱，还不止一次，都因各种原因无疾而终。他太美丽，又太聪明，让对方自卑，觉得有距离。他也不晓得如何弭平这种自卑，总之能同他分庭抗礼的人，一个也没有。

    除却谈恋爱，还有想同他上床的，都被一一拒绝。到现在，叶琮大体上还未尝情事，除了——

    ——在家。

    “……爸？你在房间里么？期末成绩下来了。当然咯，你儿子的满分是不用担心的……”

    叶琮说了一半，猛地想起，十七年前的今天，是爹爹失踪的日子。

    每年这一日，父亲都会把自己关在房中。或许父亲有特殊的方式同爹爹产生连结，因此才那样独处吧。反正无论哪种——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的门。

    ……果然。

    叶雨旸失魂落魄地抓着凌乱的被子，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绻缩的身子显得那么孤单。被角上的那一点湿润，显然是他的眼泪。

    ……爹爹究竟有什么魔力，让父亲爱他爱得这样深？还是父亲本身就是那种痴心不改的人？不管怎样，爹爹真教人羡慕……

    “……爹爹今年说了什么？”

    叶琮小声问。

    “……说……不许我去找他……”

    叶雨旸的声音很是微弱，听的叶琮心痛极了。

    “……自然不许，爸爸若是走了，难道我和爸爸也要在梦里相见么？我不要。”

    叶琮关上房门。

    “……我和爸爸已经在一起十七年了，马上就要赶上爸爸和爹爹在一起的年份。这还不够么？”

    “傻瓜……这有什么好比的……”

    “能比。爹爹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做到。我也可以是爸爸的情人。——爹爹也这么说，对吧？所以爸爸才伤心。”

    “……我难过的是，他那么孤独，这些年，一个人在那种冷得不得了的地方……”

    他们两个各说各的，根本没对上话。叶雨旸翻过身，将面孔埋在松软的枕头中间，全心全意地思念着在生死狭缝中的爱人，身子暗暗发抖。

    叶琮想：爸爸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虽然对不起爹爹，但我明明可以改变这个情况。

    他下定决心，脱掉外衣，走上床，抱住现在对他来说有些纤瘦的父亲。

    ——叶琮同叶雨旸差不多高，他的身子更有活力，四肢修长灵动。就算要他挡在父亲身前，他也会二话不说就照做。叶琮自认比父亲更有男子气概一些。

    叶雨旸回过头，望着儿子初具棱角的美丽面容，恍惚中从上面见到了玄峰的影子，内心又痛苦，又觉得安慰。儿子轻轻解开他的起居服，他也没有抵抗。

    叶琮十七岁，除却一些浮皮潦草的向往和恋情，本质上来说，恋父的情结始终未曾消退半分。当他稍有了一些恋爱经验以后，更加确认父亲对自己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他在将要成年之时依然这样执着，不能再用“孩子小不懂事”来解释。这是叶琮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叶雨旸不好再阻止他了。

    何况无论叶雨旸在外多么清淡、优雅，他本质仍是寂寞悲伤的，需要身体的安慰。叶琮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这个弱点。

    他将双唇温柔地贴上父亲裸露的胸膛，双手爱抚父亲的背脊和腰窝。

    “哈……哈啊……琮、琮儿……呃……”

    或许是孤独盼望的生活太过漫长、太难熬吧，叶雨旸终于放下了道德的顾虑，顺从地将身子给了长大的儿子。

    叶琮自小见过父亲动情呻吟的模样，并不觉得特别稀奇，但他当以成年男子的方式进入父亲时，内心莫名升起了一种庄严的情感：

    ……父亲本来就有那种永远不该被外人识破的秘密，他的财富、能力，和他永恒的青春，现在我也是这秘密的一部分……

    “……爸爸，舒服么？……”

    “……嗯……唔……舒服……”

    叶雨旸敞开身体，让儿子深入自己的体内，过往立的那些规矩，违背真实欲望的半推半就，全都不作数了。他也没再把儿子当成玄峰。

    叶琮就是叶琮，神情里充满了少年人才有的冷淡和美丽。

    ……这是你乐于见到的，对吧……

    叶雨旸悲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