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愣了,她没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跟薄斯倾说些什么,更不明白薄斯倾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老实说,从打了那通电话之后她就精神恍惚了,脑子里一团浆糊,薄斯倾真不愧是她的大杀器。
好半天,安橘小声道:“他人挺好的。”
这是实话,年奕人真不错,换了别的男人听了这种话指不定要怎么在心里编排她,年奕就没有,还帮她解围,相亲对象遇到这种事,她够对不起他了。
可这话在薄斯倾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年奕对她有多重要,短短几个字,如同万箭穿心,他终于尝到了安橘所受过的滋味。
但这都是他该受的。
薄斯倾对待感情有一种偏执,他爱上了安橘,就没想过要退,决定了来找她,决定了除她以外放下一切,就绝不可能放手。
心里酸透了,薄斯倾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沙哑道:“你有男朋友还对我始乱终弃?”
她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不对……
“我哪有对你始乱终弃!”安橘拔高了音量,刚说完又怂了,紧张地看了看咱家楼栋,她怕她爸妈在楼上盯她,这事儿要让父亲知道了,薄斯倾就完了。
“放心,周阿姨拖着安叔叔去打麻将了,不到半夜不会回来。”薄斯倾善意提醒。
看来他已经把她家的事摸的一清二楚了,他是什么时候……
“我等了你很久。”薄斯倾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同她那般了解他,他们都那么了解彼此,却又隔着长长的时光,他低声道:“我也找了你很久,两年,整整两年。”
安橘心口一颤,她抬起眸子,灯光晃入她眼中,敲碎了一湖,她看着薄斯倾站在路灯下,影子与落叶重迭,他们明明站得不远,他还是形单影只的,在一层层的枯叶中落寞。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他在找她,是她自己不肯出现。
“你不想见我。”薄斯倾直白地把话说了,他不管安橘看不看他,是不是回避,他都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颊,目光近乎贪婪,描摹着他想过太多太多次的轮廓,在黑夜中似有一声低叹,他语气那样诚恳,道:“但我太想见你了。”
如果薄斯倾再不走出这一步,还像从前那样别扭克制,他很清楚,他跟安橘就再没有以后了,这两年他思考了很多,他明白自己找到她该做些什么。
她已经向着他狂奔了许久,精疲力尽,剩下的可以由他来走,他也会不遗余力。
一个人走不完的路途,两个人一起,总能到达。
他也没说什么动人心魄的字眼,安橘的心绪还是被左右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停止对他的心动,但这种心动会伴随着阵痛一起出现,她还是没办法平静地面对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再见了,以前……”
“以前是我不对。”薄斯倾抢白。
安橘呆了呆,他把她要说的话给说了,她能说什么?
“你很固执,我也是,我固执地认为我们不合适,固执地不让你靠近我,是我做错了,我没有平等的看待你,更没有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薄斯倾顿了顿,他承认,他很早就对她有了感情。
早在她还没有表白的时候,早在一次次纵容她,为她心动的时候,但当时的他不能也不敢去正视,那些陌生的,会让他偏离轨迹的东西,他们生生错过。
这都是薄斯倾的问题,他没有资格去责怪安橘的放弃,最应该被责怪的,是他当初的不勇敢。
“对不起,我理应跟你道歉,为我曾经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言语。”薄斯倾在向她道歉,这并不是使她原谅他的某种手段,而是他真的知道自己的错误在哪里,所谓爱情,最基本的便是平等与尊重,他已经欠她太多了,总不能这也给不了。
安橘这辈子都想不到薄斯倾能对她说出这些话,她呐呐道:“你不用道歉,那……是我自愿的,你不喜欢我,我不该强求……”
“可我喜欢你。”薄斯倾身后是一抹暗影,他终于站到了影前,郑重道:“安橘,我喜欢你。”
在灯下,光将他的身形渡了一层金边,许是光太刺眼,安橘疼得几乎落泪,她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没有力气再去接受,在那段追逐他的日子里,她花光了自己的勇气。
当无畏挥霍干净后,剩下的就是恐惧,她害怕再经历一次相同的事情,害怕某一天他又变回原来的薄斯倾。
她无法承受那样的冷漠,是每每想起都会感到难过。
“你终于喜欢我了。”安橘笑了声,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声笑包含了多少属于她的心酸与苦涩。
说没有开心是假的,她等这句喜欢等了很久,可谁规定了,她必须在原地乖乖等他?只要他一回头她就得摇头摆尾?她不是宠物,感情也不是这样的。
泪光在安橘眼底闪烁,她毕竟是个有感情的生物,很难做到完全不为之动容,事实上她依旧被薄斯倾牵动着情绪,她只是不允许眼泪滴落,静静地看着他,道:“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是薄斯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