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没有跟上来,薄斯倾坐到车里,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他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安橘落泪的样子,委屈可怜的样子,撒娇耍赖卖萌的样子,还有……撩拨他的样子,挥之不去。
心口微微抽痛,这种感觉很陌生,他不能把自己的心乱如麻推脱给酒精,因为他滴酒未沾,他的控制力没有外在干预,却依然失控了,他本可以处理的更好,平复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却完全无法做到。
薄斯倾睁开眼,看着前方的车辆,手搭在方向盘上,迟迟没有发动。
假如他现在走了,安橘肯定追不上他,她下次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找到他。
可他要是真的走了,安橘怎么办?
她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为人单纯,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打扮得那么漂亮,说不定会被人盯上,不把她送回学校宿舍,不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任由她在那里待着,薄斯倾压根放心不下。
这个时候返回去无疑是给她希望,越是这样她越不会死心,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忧……
薄斯倾揉了揉眉心,她怎么就不能让他省点心!
不让人省心的安橘此时正趴在吧台上,抱着酒瓶子生气,嘴里头含糊不清道:“薄斯倾混蛋……为什么不喜欢小橘……有眼无珠!不知好歹!小橘那么好,居然不喜欢……总有一天要让你后悔,把你拐到手,跟我姓橘!以后水果只许吃橘子!”
刚上初中那会儿安橘偷过安青云的白酒,那时候的她还不懂,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辣,后来就再也没有喝过,她根本没有练酒的必要,才喝了小半瓶,她就已经烂醉如泥了。
薄斯倾的担心很有道理。
一个男人坐到了安橘身边,看年纪不大,衣着模样普普通通。
他推了推安橘的肩膀道:“小姑娘?”
安橘转过头眯起眼睛。
只看她的侧脸,男人就被惊艳了。
这酒吧客流量大,但喝成这样的不多,捡尸不好捡,长得像她这么漂亮的,更是稀少,今天这差事算是赚大发了。
安橘头痛,兴许是感冒了,她在首都发烧感冒都是常有的事,加上喝了酒,没有好好休息,加重了她的病情,她大脑一片混乱,浑身酸软,男人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
那男人帮她结了账,扶着她站起来,往酒吧外走。
安橘从来没有喝过酒,更没有喝醉过,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她发起酒疯来是什么样。
她手里还拿着那半瓶酒,男人抓着她的胳膊,她手臂一挥,高高扬起,看不清人的情况下半瓶酒还能准确无误地倒在男人头上,浇了他一脸酒。
“好丑的落汤鸡。”
男人:“……”
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借酒装疯。
男人恼了火,大力拽住她的双臂,想把酒瓶从她手里夺过来,两人拉扯着走出了酒吧。
让冷风一吹,安橘清醒了些,但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敌得过,捏得她骨头都要碎了似的,她不停地挣扎,嚷道:“滚开……”
“啪”的一响,酒瓶落到地上碎了,安橘被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阿倾……”
安橘没有看清来人,她凭着感觉抱住了他,呢喃出他的名字,她知道,这是薄斯倾,她紧紧地抱着他的窄腰,小脸在他胸膛蹭了蹭,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叫着一声声阿倾,唤个没完。
薄斯倾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他本来是要走的,车都快开出停车场了,但最终还是掉了头,他不放心她,也幸亏掉了头,如果他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薄斯倾想想都后怕。
“你谁啊?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男人被截了胡,相当不爽。
酒吧的保安赶了过来,那男人噤了声,薄斯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犹如凝视死物:“待会儿会有人跟你讲一晚上的道理。”
现在薄斯倾不仅不想再来,他恨不得把这家酒吧直接拆了。
安橘身上的衣裙在拉扯间开了线,手臂上有被人捏过的痕迹,薄斯倾眸色晦暗,又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他拿来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安橘整个裹住,然后打横抱起,放进副驾驶里。
那男人跑不掉的,当务之急是带她去医院,不能保证她喝的酒里有没有被人加料,他必须尽快把她送到医院检查身体。
“难受……好难受……”安橘小声啜泣,她在副驾驶上扭动着身子,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发热,裹在她身上的外套被她弄散开了,泄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包臀裙的裙摆往上又缩了几分,黑色蕾丝的小内裤露了一角,圆润的小屁股堪堪遮挡,更别说她丰满的美乳,画着怎样的优美弧度,娇软地躺在薄斯倾的副驾驶上,难以言说的诱惑感。
薄斯倾稍稍看一眼,有种怪异的沸腾感,一向冷静克制的他都忍不住想要低声咒骂,责怪自己自控能力太差。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