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街道灯火通明,酒吧吵嚷气氛火热,薄斯倾浑身散发着冰凉的低气压,跟这环境格格不入。
“你都被表白了,怎么还这副死人脸?”郑洛文把酒杯抵在唇边,用于掩饰自己的偷笑。
薄斯倾给了他一记眼刀。
郑洛文憋笑实在是憋不住了,开怀大笑道:“安橘这小姑娘,真是不错,能把你薄斯倾搞成这样,太有本事了!哈哈哈……”
薄斯倾的面色越来越冷,郑洛文丝毫不觉,自顾自地调侃着:“白天哥哥妹妹,晚上死鬼宝贝,我就说你俩没那么简单,你就是个闷骚怪,世风日下啊啧啧……”
“砰”的一声,薄斯倾重重地放下了酒杯,杯中酒溅出几滴,杯底隐隐有了裂痕。
郑洛文立刻噤了声。
这时,郑洛文突然理解了,什么叫不要拿安橘开玩笑,如果触及到这两个字,薄斯倾真的会发飙。
郑洛文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道:“那你找我是做什么?要我传授你点恋爱经验?”
说了没两句,又要开始不正经。
薄斯倾松开手,抖落指尖的酒痕:“我拒绝了她。”
“你拒绝了?!”
郑洛文瞪大了眼,他就说薄斯倾情商有问题吧,人家女孩都主动成这样了,他倒好,牵着不走赶着倒退。
“下个星期我会和方立书的妹妹方媛书见面,薄康让我跟她多接触,如果不出意外,她很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
郑洛文:“……”
郑洛文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磕CP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站错官配了,吃下去的糖全是玻璃渣,扎的他哇哇吐血,恨不得拉着作者出来当面对质,这是什么见鬼的剧情?!
“那你喜不喜欢安橘?”郑洛文问道。
薄斯倾沉默了许久,他想他对安橘的特殊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和安橘做朋友的那半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从那之后,该破碎的破碎,谁都回不到从前。
他们只能向前走,而前方是崎岖的现实路,他还不懂喜欢,可他知道他不能喜欢,不该喜欢,他的人生是要一条道走到黑的。
安橘不是,安橘永远明亮,永远灿烂。
他们注定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拿她当妹妹看待,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成为情侣的,我喜欢的也不是她这种。”这是薄斯倾对郑洛文的回答。
郑洛文挑眉道:“你还有理想型呢?你理想型什么样啊?”
薄斯倾哑了。
他说不上来自己喜欢什么类型,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让他动过心,只是不断告诉自己,安橘不行,安橘不可以,仿佛稍微动一点念头,那都是罪大恶极,是把挂在天边的光拉进泥沼里。
“我看你的小橘妹妹多半要对你死缠烂打。”郑洛文看破不说破,这家伙哪有什么理想型,他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都未必分得清。
薄斯倾抿着唇,他知道安橘的性子,固执起来会想方设法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她也是个叁分钟热度的人,喜欢的东西没几天便会厌弃。
“我不会娶她,薄家也不适合她生存,我不能害她,如果她不肯放弃,我会狠下心拒绝,多说几次重话,逼她死心,她还小,以后会明白我跟她不合适,那个能够在她身边陪她恋爱的男人……”薄斯倾的指骨凸起,面容苍白了几分,沙哑道:“不是我。”
“但愿你能做到。”郑洛文叹了口气,以他看,薄斯倾是打定了主意,裹挟在薄家的漩涡中,他没想过抽身,更没想过善终。
连茵的死始终是薄斯倾越不过去的伤,从他踏进那间浴室起,他生命中所有的爱都离他远去了。
……
与此同时,许康晖正在公司大门口苦口婆心地劝着安橘。
“安小姐,我们都下班了,你这样待在这里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老板去了哪儿,他的私人行程不需要向我报告。”许康晖一个头两个大道。
“那为什么保安不让我进去?”安橘瞪着他。
许康晖也不懂老板的心思,明明看着一天比一天像个人了,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要他上上下下通知,今后不许放安橘进公司,不许给她开后门,不许把他的消息告诉她。
“不是我们不放,是我们老板说……不许你再……再进来,安小姐,对不起。”
安橘眼底的光瞬间熄灭了。
那是许康晖第一次看见安橘的脸上露出沮丧失落的神情,这么长时间以来,安橘等了薄斯倾多少次,即使等不到人也是高高兴兴的,哪像现在……
他们谁都不能理解,安橘对薄斯倾表白的那一刻花了多少勇气,那是她积攒了十几年的固执,得到的,却是一句“我拿你当妹妹”的答案。
“许助理,你不用说对不起,他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
许康晖惊讶地张开了嘴。
更让他惊讶的是,安橘一改刚才丧气满满的表情,站起身又是一只打不倒的妖精,豪言壮语道:“不过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