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回到寝室后发现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裙子被人剪烂了。
她本来打算穿着那条裙子去见薄斯倾的!
这是谁剪的安橘心里有数,上次在校门口发生的事,她还没去找林素的麻烦,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林素居然好意思来招惹她。
安橘原样奉还了两件破破烂烂的裙子,有本事林素就去闹,安橘知道林素不敢。
闫晓晓夹在安橘和林素中间两头为难,安橘气她不阻拦林素,林素觉着她跟安橘是一伙的,实际上她只是个胆小怕事,想安安稳稳度过大学的小透明而已,偏偏她的两个室友都不是善茬,安橘还算好说话,从不为难她,林素就难缠多了。
柿子都挑软的捏,林素在安橘手里讨不到好,转头就去欺负闫晓晓,对她呼来喝去。
安橘深知闫晓晓是软弱的性子,强硬不起来,可她还是忍不住帮她解解围。
周秀竹经常教育安橘,与人相处是门学问,没有经历过别人的苦难,不能要求别人勇敢,更不能要求别人大度,每个人都有成长轨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无愧于心,所以安橘从小就能理解他人的不易,她只管自己问心无愧。
她们宿舍就这样过着。
至于林素,安橘没心思与她作对,只要她不来没事找事她们可以相安无事,安橘整颗心都扑到了薄斯倾身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拿去找薄斯倾了。
薄斯倾的工作很忙,他在公司里担任着副总的位置,有个难堪的私生子身份,不管是梁鹃还是薄康的敌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希望拿住他的把柄,他必须付出比旁人更大的努力。
这就是他的世界,他所经营的生活。
他每天都活在谨慎阴暗的环境里,其中不乏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种忙碌疲惫的生活让他挤不出时间去陪安橘,有时候安橘来了走了都靠许康晖告知。
大多时候只有安橘一个人孤零零的,翻他翻过的书,睡他睡过的床,感受他曾有过的孤独。
安橘嫌他的办公室过于空荡,没事就拿点绿植过来,或是在街上随手买的小玩意儿。
那些厚重遮光的深色窗帘也被她换成了暖色系,他的床单被罩统统有了她的气息,空空的办公桌上摆了她的照片,还有她的私人物品,总会落几件在他休息室里。
薄斯倾不是不知道,每次进办公室都会有一点微小的变化,可薄斯倾什么都没说。
刚开始许康晖还会提醒安橘几句,不要对薄斯倾的办公室进行任何改造,老板会发脾气的!渐渐的次数多了,他老板别说脾气,眉头都不带皱的,没有鼓掌叫好算克制的,他也就懂了……
薄斯倾对安橘有种不自知的宠溺。
旁观者看得清没用,架不住当事人情商有问题,许康晖看着都觉得着急。
某天,安橘又来了。
她来之前都得先联系一下许康晖。
许康晖对她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安小姐,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攀高峰。”
安橘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多谢许助理指点。”
情商有问题的是薄斯倾,可不是安橘。
许康晖一脸放心的退出了办公室。
安橘扫了眼薄斯倾的办公室,沙发上丢着他的外套,她走过去把外套抱在怀里。
安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还不懂喜欢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些酸涩甜蜜都离她很远,她被亲人保护得很好,乐观活泼而且单纯,她只是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惦念了许久,只是一见到这个人,就满心欢喜到要溢出来了。
这算不算喜欢?安橘蹭蹭外套,她在想,好像除了给薄斯倾当老婆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每天都见到他。
那怎么给阿倾哥哥当老婆?
安橘想不到好的办法,想着想着思绪就迷糊了。
薄斯倾见完董事回办公室的时候已近傍晚,暮色低垂,冷月在云中若隐若现,天空是浅灰色的画布,每一笔都晕染得恰到好处。
他没有讨喜的性子,背着不太光彩的身份,偏偏能站得住脚,多的是人不服气,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就爱摆摆长辈的架子,那些明里暗里的讥讽嘲弄他都听惯了,但今天不一样,他那个画家弟弟,兴许要回来了……
薄斯倾有些烦闷,他扯开领带,顺手甩上办公室的门,灰淡的暮色从薄纱窗帘透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看到了抓着他外套打盹的安橘。
城市里的点点灯火映到他眸中,如烈火击碎寒潮,暖意散开,所有的烦闷与怨恨都淡了,淹没在融化了的春水中,汇聚成河。
“安小猪。”薄斯倾弯了弯唇,指尖轻轻推了推安橘的小脑袋瓜。
安橘打了个小盹儿,他一碰她就醒了,呆呆地睁开眼,一看天色都要黑了他才回来,肯定还没吃晚餐,她心疼道:“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
“已经没事了。”
“真的?”安橘坐在沙发上,睁着迷蒙的眸子,还维持着抱他外套的姿势,整个人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