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靖远离开后,客栈小二把项司雨引到了九楼的一间香房中。香房里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花,乍一看还以为是在哪个花店里。香房中有个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个叼着狗尾巴草的,穿着男装的少女。项司雨一见她,也就默然了,原本问好的话语也说不出口来。
白络绎原来不是白绰约那样温柔婉约的佳人,竟然是个假小子。瞧这姿态,比风靖远还要放浪不羁呢。
白络绎一见项司雨,就从躺椅上坐起来,对项司雨说:项先生!我可喜欢你说的书了。
项司雨还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白络绎作揖,见过前辈。
别这么客套,咱们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呢。白络绎笑嘻嘻地走到项司雨面前,高兴地说,我可喜欢你说的书了,所以特意请你来跟我说说那次你说的曹墨案,后头还有后续吗?
项司雨尴尬地笑了笑,只说:近段时间我都忙于修炼,也没再想着编书,等过段时间闲下来,把宋慈的故事编完,再给前辈说。
那可好了。白络绎笑说,反正咱们马上就要做同窗了。
同同窗?项司雨诧异。
白络绎说:是啊,你是兰陵学馆新入门的弟子。正好,我四叔让我和我弟弟一起去兰陵学馆,既是读书,也是历练,应该会和你一道入学吧。
入学?项司雨难以置信,白络绎能杀玉衡星君,至少也该是六界一个小有名气的高手了,怎么会和她一起入学?项司雨说,前辈已经很厉害了,还需要上学吗?
白络绎说:我从小功课就不好,四叔让我从头开始学。
这项司雨哭笑不得,前辈不介意吗?
白络绎现在的情况,据项司雨理解,就是科研人员被打回初中一年级重新念书。这个落差太大了,白府人怎么会这么安排白络绎?
白络绎叹了口气,说:我也很介意啊,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和一群孩子做同窗。不过这是府中长辈提出的,我就只能接受了。
项司雨想着,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安慰白络绎?虽然她和白络绎不熟就是了。
前辈
话刚出口,项司雨又咽了回去,好像真没什么话适合安慰她。
白络绎笑说:没关系没关系,往好的方面想想,我可以天天缠着你听书,也可以顺便把你们兰陵学馆的高手挑战个遍,说不定还能认识很多新朋友呢。
项司雨再一次哭笑不得,还没等她出口安慰呢,白络绎自己就先往好的方面去想了。这也太乐天派了。
白络绎说:先生,麻烦你先和我说说,兰陵学馆有什么规矩?我和我弟弟去那儿读书要准备些什么?我们好先备下。
唔也没什么特殊的规矩,自己打理好自己,吃饭和住反正是有地方了。不过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也刚入兰陵学馆一个月,还不太了解。
白络绎笑了笑,对项司雨说:看来我们都是新人?
唔可以这么说?
白络绎说:那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项司雨苦笑:这我已和我师侄住一起了,这是师姐特意嘱咐的。
这样啊白络绎又愁了个脸,说,万一我和新室友合不来怎么办?
等等,项司雨觉得情况不太对。她和白络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白络绎这么自来熟的和她讨论起在兰陵学馆的未来生活和未来室友了?
项司雨忽然想起,风靖远之前提醒她,不要在白络绎跟前失礼。她好像知道原因了。
风靖远并不是怕项司雨失礼,而是白络绎本身就是个自来熟的人,性格又不拘小节,很容易被她带跑,做出僭越的事情来。
应该应该不会吧?项司雨说,能入学兰陵学馆的人,都是经过升仙大会考核的。那些心性不好,与人交恶的人,估计在升仙大会时就被筛除了。
白络绎说:那要是兰陵学馆的教书先生瞧我不顺眼呢?
项司雨闻言,想起之前那个李翁。兰陵学馆确实有这么一批冥顽不化的一线教职员工,要是他们能看顺眼白络绎这套做派,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
项司雨说:注意点别惹着他们就是了,他们也不会太难为你的。
这一日,白络绎又和项司雨说了很多。大多是等她和她弟弟到了兰陵学馆之后,怎么吃、怎么住、怎么玩、怎么打架的问题。项司雨聊着聊着,就觉得累了。
虽然这个自来熟的白络绎探问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隐私问题,但因为项司雨并不了解这个人,也怕说话会冒犯到她,便很注意斟字酌句。只说一两句还好,说上一个时辰,那是真的累。
项司雨不禁在心内哀叹:她和白络绎,真的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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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盟·落迦寺
风靖远和萧思学把萧继平叫到他们暂住的客房里,萧继平进来,向二人恭敬的作揖:师傅,叔父,叫我来什么事儿?
风靖远上下打量着萧继平,突然笑了,笑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