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原哥和小彭已经过来了。
弟儿啊,这几天跟着你原哥,让他教教你。
由哥依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屋里来来往往的我们,以及我们的所有对话,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原哥,胖乎乎的个子不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儿,嘴唇厚厚的,两颗大兔牙尤为明显,风趣幽默,老谋深算,这也算是我第一个师父。
这有啥教的啊,一学就会的玩意儿。原哥说着就过来握手,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昊,北京来的是吧,兄弟这体格子行啊,今儿有昊坐镇,他们赢不了。
当时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赢不了?难道我要上赌桌嘛?只能先客套两句,赶紧发烟。
澳门中午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周围建筑的反光更给这个蒸笼般的街道添了一把火,好在车里的冷气够足。分配好了任务,我们各奔东西,王哥小夏去凯旋门,我和原哥小彭去美高梅。
美高梅门口儿的雕像经常换,依然有很多游客在拍照,虽然赌场盖的是波浪形状,但我还是觉得丫像集装箱,并且听他们说这叫风水,杀赌客用的。之后我到过澳门很多大酒店,据说他们的设计都是讲究风水的,说是一般人根本压不住。
二楼的贵宾厅里,穿着得体、略施粉黛的女公关不少,也许是平常见了太多妖艳的女孩儿,这种淡扫蛾眉反倒招人喜欢。澳门政府为了保证当地人的就业率,她们大多是本地女孩儿,身高普遍偏矮,皮肤也并不是太好,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吧,但都很娇小可爱。
我很喜欢这里的感觉。主要是我对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非常敏感,每家酒店的香型都不一样,我最中意美高梅。
他们这就到,你去接一下,把房安排好。
我刚要起身,被原哥拦下,诶,你让彭去就行,你过来跟我出码儿。
哇,好几天没见啦,今天出多少啊老板。账房小姐姐和原哥很熟悉。
咋的靓女,想我啦?先出一千吧。原哥标志性的扶了扶眼镜儿框。
哈哈,是啊,想你啦。账房小姐姐熟练的分出了一千万筹码,并送上了甜美的笑容,老板,多赢点啊。
小彭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贵宾厅,走在最前面的肯定就是老刘,原哥三步并两步的赶紧迎了上去,哎呀,大哥,听说飞机延误啦?
是啊,也他妈没个准点儿。
嗨,正常,那您这刚下飞机,咱先吃点儿饭儿去啊?
吃啥啊,先开干吧,这帮人都不饿。果然,老刘说不饿,那一行人就都不饿。
老刘大高个儿,花白的头发,应该有六张儿开外了,一身普普通通的运动服运动鞋,走在路上并不显眼。这点倒是和很多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毕竟是几十亿身家了,不需要靠名牌儿来包装自己。
身旁是他的太太,隔三差五就会陪他过来玩一圈儿。虽然两位年龄相当,但她皮肤光亮,长相慈祥,雍容端庄,气质绝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位年轻姑娘。她挎着昂贵的限量手包,穿着做工极为考究的旗袍。
老刘身后有他的生意伙伴,也有通过玩牌认识的朋友,大部分都是他老乡,这帮人跟着老刘自然是有好处,吃喝玩都不用花钱,输多了还可以跟他借。这才是真正的老大哥,那阵势像极了康熙微服私访记,三德子,法印,在旁边伺候着。
包厢里,原哥就像过去饭铺里的小伙计,忙前跑后。其实不忙,但是得显得忙,这就是原哥高人一筹的地方。
虽然我和老刘年纪悬殊,我也别扭,但是没办法,出门儿就得这么叫,大哥,您喝点儿什么啊?
还没等老刘说话,原哥赶紧上前介绍,大哥,这是咱们新来的兄弟,小昊,北京的,海哥大侄儿。反过来又对我说,大哥从不喝饮料,都是自己家带的茶叶,比这儿的破茶好多了。
啊,上次赌厅儿开业,我和你叔儿见过一次。
谁啊,我咋没印象啦。嫂子问。
就过来敬酒那个,小由还给我俩介绍来着,忘啦?
哦,有印象,个儿不高吧。
对,那兄弟挺客气,老乐呵呵儿的。
我心里琢磨,这年头儿做生意真不容易,乐乐呵呵挺客气,他们口中的还是我叔儿嘛?我海叔儿是什么人物,有什么手段,恐怕你十个老刘也不行,你还当真了。
美高梅的贵宾包厢里,厚重的实木门大敞着,屋里烟雾缭绕。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