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达眼底的笑笑,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更加挫败,如今晚反复向沈瑜道歉那般,再度与郁行辰说了对不起。
我为我的任意妄为道歉,“我会改好,我知道错了。”
郁行辰垂着眼,看着杯底融化的冰,听不出我话里带着挽留的歉意是表达给谁的,因而没有接话。
二十岁以前的李与峥是不成熟,但如若时间线没乱叙的话,郁行辰愿意陪他的少年一起长大。
我将酒杯在茶几上磕了一下,与郁行辰隔空碰杯,饮鸩止渴般,将能迷醉神经的酒液一杯杯灌下。
“辰哥。”坐在地上的我随拿酒的动作蹭到了郁行辰的腿边。
“你上学时见过校园暴力吗?”
乌托邦之所以被称为空想,是因为善恶共存才是世间百态,人生一遭,总要看到,听到,体会到。
郁行辰将上衣脱掉,指向他肩胛骨上的疤痕。
我以为郁行辰被伤害过,颦眉,恍然记起夹杂在梦境回忆中的人,似乎也有这样的印记,不自觉伸手过去揉了揉。
郁行辰只是笑,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我跟你是一路货色。”
郁行辰挥掉我的手,“这是早年间聚众伤人时,被我爸打出来的。”
关于校园暴力,意图自我批判的施害者本人,一句“你怎么看待”跟着咽了下去。
“我上学时怎么没遇见你呢。”
十九岁的我,自以为是的认为我能改写六年后的局面,兜转一圈,才知道结局的既定性。
会分开的,一定会分开,会放手的,强握不住。
我叹声:“如果二十五的我注定会爱上你,我们俩祸害就该早点相遇,对着掐,好过伤及无辜。”
这句带着醉意的胡言乱语,莫名和郁行辰方才的心境对应上了。
郁行辰淡笑了一下。
酒精上头,头疼,心疼,胃疼。
同样饮了许多酒的郁行辰嚼着一块冰醒神,搀着我将我扔到了次卧的床上。
郁行辰扛着我时没穿上衣。
郁行辰身上怎么这么热。
篝火一样。
好暖。
“别走。”我拉住了郁行辰的手,放到脸颊边蹭了蹭,“陪陪我。”
郁行辰抿了下嘴角,低声问道:“李与峥,你看清我是谁了么?”
“辰哥。”
我看着郁行辰的眼睛,这一刻好像是梦做多了,好像是做梦,又好像是我被二十五的我附体了。
我亲吻着他的手指,温声唤了句,“你是我的辰辰。”
第17章 我绿自己
我就这么不过脑子的叫了他一声。
然后我的下唇就被郁行辰咬破了。
郁行辰恶狠狠的威胁道,“别这么叫我。”
我没躲,因为他凑过来那一下,我还以为他要亲我。
陷入自我厌弃的我有点缺爱。
头疼,心疼,胃疼,现在又多了个嘴疼。
郁行辰一直挺擅长帮我醒酒的,我清醒了一点,默声不响的打算回我自己的房间。
可郁行辰自己却不太清醒。
我对他那声亲昵的称呼,对郁行辰来说,有着超乎我想象的悸动。
他呼吸滚烫地眯着眼凝视着我,手指从我带着齿痕的下唇一直抚摸上我的眼角,深邃的双眼中亦是灼热。
郁行辰跨坐在我的腿上,解开我的皮带,将脸埋在我的颈侧,在我的喉结上轻啃, “记起我。”
这次的亲吻是真的。
细碎的吻顺着我的脖颈又徘徊回我的唇角,郁行辰压着我的后颈,彼此的距离亲密到鼻梁相蹭,舔开我的唇缝,将他的舌探入了我的口腔。
“初次”与人湿吻的我脑中空白,心跳失控,刹那间欲火翻腾。
理智被上涌的酒气蒙蔽,情欲以燎原之势随唇舌的痴缠烧向彼此,身躯的交叠与最深入的融合。
原来现实远比梦境要令人沉迷的多。
一夜纵情。
我和我感情破裂的伴侣在双方都留有意识的情况下做了。
感想很多,但不敢细想。
郁行辰怎么那么开放。
原来还有那么多种姿势。
郁行辰原来可以那么软,哼喘时的呼吸很软,身体深处比他在床上时的声音更软。
郁行辰的感想只有三个字,“活好差。”
既然这么批判一个“处男”。
郁行辰,好没心的一个男的。
郁行辰跟我“睡”了,却不跟我睡。
当夜依然分居,次日郁行辰醒来对我还是先前的态度。
我已经料想到,与他默契的装作无事发生。
原本会颓废自闭以“关押”自己来逃避现实,消化心底伤痛的我,在工作闹铃响起时,选择了按部就班的起床。
忙碌会更快的令漏风的心口充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