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衍喜笑颜开。“奶奶,我知道。”
两位老人经常叫他到家里吃饭。江泊衍只去过两次,一是不想过分叨扰,二是他在贺烬就不会去,奶奶知道贺烬怀着孩子,精心准备了饭菜,怎么能因为自己浪费了呢?
他宁可在车里啃面包喝水。
“小江,你帮我把这床被子给小贺送去吧!老头儿不在家,我拿不动。”奶奶没有忘记那一床棉被,这天终于做好了。
江泊衍正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呆,闻声两眼放光,谁都能看出他的高兴。
“奶奶,我力气大,我拿!”
奶奶忍不住笑了,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喏,叠好了,你抱去吧!”
江泊衍把棉被扛在肩上,用另一只手敲响了深色木门,他心潮澎湃,渴望开门的人会是贺烬。
如他所愿。
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贺烬慢慢起身,走过来了。不等他问,江泊衍就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解释说:“奶奶让我帮她送过来。”仅仅是看到贺烬,他都感觉这一天太值了。
贺烬一句话没说,他被江泊衍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
几天不见,这人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和那天离开时完全不一样。来回奔波让他眼下发青,略微有些疲惫之态,可是他竟然在笑,眼睛很亮。
贺烬还注意到江泊衍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大号的,比皮肤的颜色暗了好几个度,他垂下眼睛,淡淡地说:“我自己来。”
“你不方便,让我帮你吧,我放那儿就走,真的。”
贺烬跟在江泊衍身后,四个月过后,肚子一天一个样,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影响他走路了。
因为小鱼,贺烬养成了不关门的习惯,这也方便了江泊衍,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敞着门的房间。
“我帮你拿进去?”江泊衍十分礼貌地询问,这让贺烬感觉是自己小心眼了,已经到了屋里,再让人放下显得矫情,于是他走在前面,先进卧室打开了衣柜,“放上面吧,谢谢。”
江泊衍把东西放好,和贺烬离得很近,他闻到了些香味,再迈进一步栀子花味儿会更浓。可惜现在做什么都不会被允许,江泊衍心里清楚,他跟着贺烬又回到客厅。
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也许自己要被赶出去了。
“坐吧。”
江泊衍受宠若惊地接过贺烬亲手倒的茶水,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他十分忐忑地握着杯子喝了一口,面上情绪不显,只听贺烬说:“你每天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果然,是要赶他走的。
“我把你弄丢了,想追回来。”
贺烬乱了阵脚,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别浪费时间了。”
拒绝之意明显,江泊衍不再笑了,他把杯子放回原位,“阿烬,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情,我们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我想要你原谅我,想要和好,可是我知道那对你不公平,所以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弥补你的机会。”
“我要是说不呢?”
“那我就只能自己争取了,你别说什么让我放弃的话,我不可能放弃的……”
“哦,这就是你所谓的自己争取?撕了离婚协议,天天堵在我家门口?我答不答应对你有什么区别?”
江泊衍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本就没理。
“我只有这张结婚证了,你就当可怜我,先不离婚好不好?我不会拿结婚证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影响你什么。”
“不影响我?我要是想和别人结婚怎么办?”贺烬都要气笑了,他脱口而出。
“你要和谁结婚?”江泊衍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空气中突然变浓的alpha信息素让贺烬有些不舒服。“江泊衍,你别再这样闹下去了,我是喜欢过你,可那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从没想过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样放下呢?”
“我不放下,我就是不放下,你也不能放下。”江泊衍眼睛发涩,眼尾又染上一抹红。
贺烬第二次见他这副样子,不是咄咄逼人,而是有些脆弱的。他失忆时偶尔也会流露出这不同的一面。
可惜那些甜蜜过往终究只是假象,到现在成了隐隐作痛、无法完全愈合的旧伤口,用来提醒贺烬。
“你不是讨厌我吗?”
“那是误会……”
“不,不全是误会,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讨厌人耍心机耍手段,可这些事我早在十几岁就做过了,只是没用在你身上而已。我的人生规划里没有结婚生子,也没有你。那天闯进你房间是意外,但无论里面是你还是你哥,我都会进去,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标记,无所谓的,因为我很早就打算切除腺体了。”
贺烬缓了口气,他似乎是觉得这样不能让江泊衍完全放弃,于是又说:“那段时间是我鬼迷心窍,现在我清醒了,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我只想继续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