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见他们演戏演得不亦乐乎,无奈地笑出了声。
宋宴把视线转向他,“唐烈哥,需要我叫你一声视帝吗?”
唐烈曾经拿过电视剧方面的最佳男演员奖,所以宋宴拿这个开他玩笑。
唐烈笑道:“还是叫哥吧。”
这时杨峥道:“宋宴最近很火啊。”
宋宴大方点头,“还好,谢谢杨导关注我。”
杨峥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台上大屏幕便出现了《爸爸的日记本》中他的表演片段,同时出镜的还有娄墨。
两人都凭借这部电影拿到过电影节的大奖,对台下大多数演员来说,这是教科书般的表演,所有人都看得很认真。
视频结束,台下响起掌声,宋宴鞠了一躬,“谢谢。”
杨峥问章老:“您觉得他在刚刚那部电影里表现怎么样?”
章泳祥虽然腿脚不便,精神还可以,中气十足,“不错!”
“那您想要他吗?”
章泳祥瞥他一眼,“你可别给我挖坑。台上的小伙子,先表演一段再说。”
“您来选。”杨峥说道。
章泳祥低头翻了翻手里的剧本,递给宋宴,“就这一段吧。”
宋宴接过去看了一眼,心里觉得有点微妙。
章老给他的这段是一段个人戏,且没有台词,仅仅依靠的是演员个人的表现力。
付海春在得知关庆云重伤昏迷被连夜送往海外后,顿时发了疯,三更半夜衣衫不整就往码头跑,可还是没赶上。他跪在被大雨浇湿的码头上,看着越飘越远的船只,泣不成声。
“剧本应该都看过了吧?”杨峥问他。
“看过了。”宋宴道。
“给你五分钟准备?”
“不用了,现在就开始吧。”
他把剧本还给章老,从舞台侧面搬了一张椅子放到中间坐下来,对着“镜子”“卸妆”。
根据剧本,这时候,付海春花钱找的“线人”跑进后台告诉他,关庆云连夜被送往码头,怕是要远渡,现在已经快要到码头了。
付海春一听,愣了小半刻,扔下手里的物什,穿着戏服往码头方向跑去。
宋宴绕着舞台跑,边跑眼泪就边下来了,还跑得踉踉跄跄的,好几次差点摔倒。跑了两圈,他真的摔倒了,往前扑在地上的时候甚至滑出去半米,然后爬起来拎着裤腿继续跑。
观众席上有人笑出声,但是看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都看出来,宋宴这是在表演穿着拖地的戏服奔跑的样子。
付海春跑到码头的时候,船已经开走了,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连喊一声都做不到,因为喊了会引起人的注意,他会被抓走,会被关起来,他只能压抑地、无声地哭泣。手指在地上抠出一条条混合着鲜红的痕迹。
大雨伴随着雷声瓢泼而下,码头上黑洞洞的,空无一人,到这时,他才敢哭出声音,一声声的“哥”从胸腔深处倾泻而出……
结束后,现场鸦雀无声,还是章老先开了口:“年轻人,先去洗把脸。”
宋宴抹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对台下鞠了一躬,开门出去了。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来,是娄墨。
走廊里空无一人,娄墨走过来,在他颈后捏了一下,带着他往卫生间里走去。
洗脸的时候,娄墨还一下下地捏着他的后颈,仿佛无声的安慰,宋宴觉得有些好笑,抬头从镜子里看着他道:“干嘛呢?”
娄墨摇了摇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突然有点后悔让你来试镜了。”
“嗯?”宋宴不解。
“怕你入戏太深。”娄墨道。
宋宴却笑了笑,“能不能试上还不一定呢。”
回到小礼堂的时候,最后两三个人也试完了,章老和杨峥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看到娄墨进去,杨峥连忙冲他招手,“快过来。”
娄墨走过去,俯身对他们说道:“你们定,我就不参与意见了。”
杨峥摇头,“不行不行,这是你的对手戏演员,你怎么能不参与意见?”
娄墨想了想,道:“那行,我说一个我中意的,你们觉得行就行,不行就再讨论,不用迁就我。”
“你说。”杨峥道。
另一边,宋宴进门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过了一会儿,唐烈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问他:“怎么样?”
宋宴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为什么想来试这个角色?”
宋宴想了想,“原因太多,一时间说不清楚。反正不管从哪方面看,我都想试试。”
唐烈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正在和杨峥说着什么的娄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起另一个话题:“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杨峥会选择导这样的一部片子?”
宋宴:“嗯,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唐烈说:“《红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