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告诉你老爷在家呢,老爷就下来了。”
“没事。”霈泽对陈婶笑笑,“晚上就我们仨,我爸有应酬。”
“行,那我看着准备。”陈婶终于不再装瞎,问,“这发型,少爷看着还满意吗?”
霈泽扑扑伊晓的刘海儿,没吹干,还潮着,乖巧地搭在眉毛上方。
他“嗯”到:“挺好。”
吃完牛排,胃里满当当地饱了,霈泽又把晓晓唤醒,半哄半强迫地喂了些粥给他,见差不多了,便抱着他回到二楼卧室,比客房更大更亮堂,床铺柔软,躺上去犹如陷进云团里。
再找找医药箱。
以前去开房,都是霈泽负责带药膏,他操得尽兴,他得善后管涂药,所以家里常备这种消肿止痛的药膏,好用,一抹就见效。
霈泽小心翼翼,里里外外可谓熟门熟路地涂了好几遍,终于也能放下心。
古人云饭饱思淫欲,现在是淫欲饭饱思瞌睡。
霈泽爬上床亲亲伊晓,感觉好踏实。
鲨鱼在客房里,不想拿,手机也在客房里,不想管。他埋头抱满怀,再拱一拱,嘴唇吻在晓晓的头发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缕缕阳光透过窗帘,从明媚的金色渐变成橘红,最后暮色四起,天光变灰蓝。
伊晓悠悠转醒,懵懂地望着床头柜上的复古台灯,记忆没法收拢,脑袋里一片空白。
慢慢的,目光飘动,挨在台灯一旁的相框映入眼帘,框中不是照片,而是一片金灿灿的银杏叶标本。
伊晓记得它,它是他捡来的那一大捧叶子里,最完美的那一片。
他用书把它妥帖地夹住,然后就忙起来了:按照网上的教学视频,买鸡蛋买牛奶,买来电饭煲做蛋糕需要的所有食材,势必要在十月三十一号取得成功。
那半个月,宿舍里天天飘着奶香味,连同隔壁和对门都能尝到口感越来越美妙的小蛋糕。
伊晓耐不住得意,握着奶油裱花时,本想裱个大力水手波派的拳头来暗喻“哥,你好猛”的,无奈蛋糕太小裱不下,光数字“23”就占满所有位置。
被夸了好吃,不仅吃光了蛋糕,还把他这个蛋糕师傅也吃干抹净了。
在生日这天,寿星没回家,没见别人,就抱着他一直一直腻歪在酒店里。
伊晓默念着“哥哥”,伸手想去摸相框。
霈泽半小时前就醒了,晓晓刚一动他就睁开眼抱紧他,鼻子拱到那只睡得暖烘烘的耳朵上蹭来蹭去:“睡醒了?”
伊晓“唔”一声,被勒得要散架,身体各处都传来浸入骨髓的酸楚感,叫他刚伸出去的胳膊软在了枕头上。
那句低哑的声音那么好听,伊晓大气不敢喘地回过头,落进一双浅浅带笑的眼睛里,随后就被抚着脸颊吻住了,姿势别扭,脖子快要扭断,让他认清这不是一场会消失的美梦。
霈泽吻得温柔,又揽着晓晓的腰将他翻了个身:“小傻子。”
饱含宠爱的呢喃没能把伊晓从迷茫中唤醒,他手指小心地摸在霈泽的锁骨上,愣了半晌才开口:“你不是...在飞机上...吗?”
“回来了。”霈泽像在讲悄悄话,“想你了,就回来了。”
伊晓仰起脸看他,两肿眼泡还没消下去,惨兮兮的:“...我也,想你。”
“嗯,我更想你。”
伊晓喜欢这样的温存,怀抱和情话幸福得他飘飘欲仙,他兀自美了半晌,渴极了也忍着,小声道:“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霈泽轻笑了下,“还记得么?我回来就抱你了。”
不太记得了呀,睡得迷迷糊糊的呢。
伊晓正努力回想,就感觉呼噜在后背上的手心往下摸去,握住了一团赤溜儿的屁股肉充满暗示性地揉了揉。
霈泽诱惑:“忘光了?”
伊晓:“... ...”
伊晓脑中顿时一激灵,全身的酸楚都昭示着这是快感的后遗症,他虽久违却无比熟悉,一时间就连哭喊求饶都回响在耳畔,甚至闭上眼都能回放起洗脸镜被自己淋湿的场景。
纵、欲。
而且还是,纵欲过度!
断片的画面七零八碎地复活在脑海里,伊晓奋力地瞪大眼睛,求证到:“我、我做梦,了吗?”
霈泽装无辜:“我哪知道?”
伊晓拧起眉心:“我、我...可我...”
干渴的嘴里没有口水让他吞咽,晓晓咬着唇,任由他如何努力都想不起纵欲的开端,他只记得自己在不断哭求,可惜哭求没用,他还是没能得到垂怜,失禁和晕厥好像都真实地发生过... ...
肿眼泡里目光怨愤,渐渐从迷惑变作讨伐,伊晓脸颊红热,睡的、思考的、也是气的,他一把伸直了胳膊怼在霈泽的胸口,卯足了劲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凶道:“你!你趁我、睡着!”
霈泽笑而不答,地痞流氓样儿。
伊晓呼吸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