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吴越拍着他哄:“师兄可以翻身继续睡。”
但柳言卿睡够了,饶有兴致的问:“今天到底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吴越非常迷茫:“就是四处闹邪祟,百家门主嫌我做缩头乌龟,都来击鼓鸣冤,请我出山主持公道。”
“怎么会闹邪祟呢?”柳言卿比他还慌:“我让他们老实了啊!”
“我知道,”吴越耐心安抚:“师兄不仅人在锁月楼,还不能使用术法,如此里外不通,外头再怎么个闹法,都与你无关。”
“会不会是毒蛾或者网罗的老毛病又犯了?”柳言卿心焦,恨不能立刻回去看场子。
“师兄别急,”吴越把他按住:“还有不少人说魔尊亲临现场烧杀抢掠,我想师兄的人纵使作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冒充主子,显然有别的幕后主使。”
柳言卿陷入纠结,和吴越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他想不出主意,转而关心起故人:“你说百家门主都来了,那看见小满了么?”
吴越答:“小满没来,听闻她害喜严重,在婆家养胎。”
“啊……真是恭喜她了!”柳言卿又喜又愁,追问:“那九璀阁有没有事?七星斋呢?”
“巧了,”经他提醒,吴越发现了规律:“这次动乱家家户户都有损失,唯独这两派独善其身。”
“听起来……的确很像我干的呢。”柳言卿不禁苦笑:“四处点火,仅对老友网开一面。”
“阿越得去看看吧,”他劝君从善,勿再留恋温柔乡:“正好我也得回去了。”
“不行,要看一起去看。”吴越神经过敏的攥紧他的手,呢喃低语:“说好了不分开。”
柳言卿好笑:“我不能施展邪术遁形,你出门要怎么带我?”
吴越想了想,认真回答:“师兄可以躲进乾坤袋,我把师兄揣在兜里,去哪都带着。”
“我呸——!”
柳言卿当然不从:“魔尊不要面子么?”
吴越自有一套歪理:“别人又不会知晓,与面子何干。”
“不干!”魔尊倔强:“家中有事要办,我真要回去了。”
吴越逼问:“你手下几个崽子那么乖巧,还能有什么事?”
“三个月大限快到了,我得回去给毒蛾做美容!”柳言卿强调:“否则她肌肤护理不到位,长了皱纹要造反的!”
吴越掐指一算:“这不还剩几天么,等我这边忙完陪你回去。”
柳言卿抱怨:“你要不要这么粘人啊,分开几天都不行。”
“你那是几天么?”吴越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师兄经常闹失踪,动辄半年杳无音信。我以为师兄不要我了,难过得差点死掉……”
“好了好了……”柳言卿掌下能摸到心跳,每一下都因他而鼓动,脾气霎时烟消云散,什么立场底线全抛开,自暴自弃道:“听你安排还不行么。”
……
不知吴越在被窝里是怎么给师兄做思想工作的,次日清晨魔尊屈辱的钻进乾坤袋,随仙门联盟的大部队开拔。去往状况最惨烈的云阙观寻找线索。
云阙观的老观主已经九十岁高龄,也在此役中被掳走。他年轻的孙子六神无主,领着仙门盟主来废墟勘探。
现场魔气冲天,连最稚嫩的修士都能看到萦绕的黑云,看来不会是仙门中人假扮。
吴越眉间沟壑渐深,魔道中有如此修为的非常罕见,他见得不多。网罗算一个,毒蛾算一个,魔尊也算一个。
他斥退左右,坚持独自往深处走,顺便将乾坤袋捧到面前。
锦袋在掌心蠕动,吴越知道那是师兄也坐不住了。
“怎样?”仙门盟主虚心请教:“师兄可有头绪?”
“不是我的人,”柳言卿断言:“我不认识这家伙。”
吴越猜测:“难道魔道中还有漏网之鱼没有在魔尊那挂号?”
“我能蠢到那份上么?”柳言卿不忿:“就算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
“那是怎么回事呢?”吴越踱步不止,边走边想:“师兄不过三个月不管事,哪个小鱼小虾能横空出世长这么快?”
柳言卿甩锅:“还不是怨你把我扣下!”
吴越死不悔改,避而不谈:“别说扣不扣了,先说怎么能长这么快。”
“倒也不是没办法,”柳言卿沉吟:“你还记不记得网罗杀人夺丹的劣迹?若能将他人的修为纳为己用,这是最快的方法。”
“怪不得这回丢得最多的就是人……”吴越接着往下说:“既然要大动干戈夺丹,首先自己得有两把刷子,否则谁抢谁的还不一定。黑白两道的角色你我心里有数,这次又是谁干的呢?”
“别管是谁干的,”柳言卿隐忧更重:“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报,竟选如此阴邪的路子!”
“对……动机,”吴越眉头紧锁:“咱们就捋一捋,这些角色里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