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连同四个斜角各一个,总共八位。敬业乐群地手持街头械斗必备用品,短炮,乍一看还有点威势。
为首的混混,脸圆眼小,花褂黄毛,一口牙不对称地在门头位置少了三颗,说话透风:“路行空,还记不记得我?”
路行空:“怎么不记得,我儿子。”
M市阿黄,路行空三年前一战成名,砸掉了他三颗牙。路行空指了指他空荡的牙床:“怎么?儿子混的不好,栽牙钱还要找老子要?”
他心里庆幸没带闻马出来。想着阿黄早早出手,早来早了。
果不其然,阿黄张牙舞爪,勃然大怒,挥着棍子冲了过来。
阿黄还和之前一样,打架靠蛮力,毫无章法,路行空借力打力,顺着他挥棍子的方向一扣,还了他个狗啃屎。
这群人单打独斗都不成气候,怕就怕一波车轮战搞起,双拳难敌四手。他向左一动,拼着硬挨上一棒,也要先给他们破个口子。
身后的一棍结实地抡在背上,路行空闷哼一声,趁着这功夫,眼疾手快卸了左边人的关节,原地一转,一拳击中身后人的鼻子。
一棒之仇得报,后面的人脸被血糊了一脸,大叫着退出战场。
路行空将火力对准北方仁兄,地上吃屎的阿黄终于吃够了,凌空一击!
路行空一闪。
草……
阿黄反应变快了。
没打中……
棒子发出了一声闷哼。
路行空一个猛回头,面前一个高个男子,举重若轻地将阿黄的棒子稳当地接在手里,还穿着一身白大褂,在一群染发纹身龇牙咧嘴的二百五中间,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白衣男子:“你要打他?”
阿黄使出吃奶的劲要从他手里夺回棒子,但他手里像安了金刚钳,装了防盗锁,动弹不得。
白衣男子:“晦气。”
闻马抓着棒,觉得这个黄毛怪长得又眼熟又讨厌,直接给了他一脚。
一脚击中腮帮,阿黄痛苦地倒在地上,蠕动翻涌,闻马低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白大褂上的一排血渍,和被唾液粘住的牙。
他听见路行空在身后大喝一声:“靠!你来干嘛?”
他把缴获的棒子在手里一转,“啊,打架。”
路行空瞪大了双眼:“你不是不会打架吗?”
闻马:“天赋异禀,刚刚突然会了。”
针对剩余战斗力,两人同时开展围剿,一人一下,你来我往,简直成了竞技现场。
路行空:“行啊闻哥,全能,攻防兼备。”
闻马:“不敢当,空哥,您才是真正高输出。”
黑白双煞,拔牙天王。阿黄捂着腮帮子屁滚尿流地跑了,闻马这一场架,意外打得酣畅淋漓。
他的背贴着路行空的,觉得接触的位置火辣辣地发烫,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人终于忍不住,慢慢软了下来。
闻马一把搂住路行空的腰:“你怎么了?伤哪了?!”
路行空疼得一张脸都白了,丝丝拉拉地抽气,抓着闻马衣服,瞅了一眼上面的血渍:“真麻烦,还得洗。”
闻马:“你别给我打哈哈,伤哪了?!”
一把掀开路行空的衣服,后背的皮肉又青又紫,肿的像一条大蟒蛇,闻马当即把路行空一把抱起:“走,上医院。”
路行空:“我不去!”
闻马阴着脸,恼了他的不合时宜,“脊梁骨都被打烂了,你能不能不犯病?”
离医院越来越近,他眼见着怀里的路行空,越来越不安,语调不自主地缓和下来:“放心吧,大学不管这个,没人处分。”
闻马:“你……你怕打针?”
路行空:“不是。”
闻马:“那……你怕医院?”
路行空:“没有。”
到医院缴费窗口,路行空突然生龙活虎,一马当先,抢在闻马前面伸出二维码,看了一眼付款界面,然后换了脸色,泰然自若的接受治疗。
闻马:?好家伙,是不想让我付钱?
10、吻
闻马在病床前坐着,路行空趴着睡在床上,睫毛一抖一抖,睡得并不熟,头下面还压着一只手。
一米八多的个子,在床上小小地缩成一圈。
目光下移,闻马眼神一暗。路行空的衣服盖在的身上,除去刚刚挨打的那一下,密密麻麻,全是旧伤。有些不过几个月,有些已是五六年前留下的疤。
怎么搞的?
闻马布兜里路行空的手机铃声大作,惊得病床上的人腾一下坐起来,从闻马手里接过电话:“喂?”
闻马看他突然坐正,“对,我是,老师您好。”
路行空原本如常的神色忽然凝固,脸色煞白,跳下床就开始往身上套衣服:“我就在医院,我马上来!”
闻马看他六神无主,忙问:“怎么了?”
慌张的,不知所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