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伴着海风声传入任呈飞耳朵里,惹得任呈飞大笑起来。
“不容易吧。”任呈飞问对那根烟不放手的人。
徐墨之看着手里的烟蹙眉,“有股奇怪的劲儿?”
任呈飞拿出一包烟给徐墨之递了过去,“我自己卷的,用的料比较特别,劲儿大。”
说着,他站起身沿着码头走了起来,“烟和酒差不多,尝试多了,就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
“人也一样对吧?”徐墨之跟着他问。
“人吗?”任呈飞说了谬论,“人单纯多了。好对付,好收拾。简单易杀。”
徐墨之终于放弃那根不适合他的烟,捏断烟头,他轻轻说:“我反倒觉得,烟比人好掐灭多了。”
任呈飞冷声一笑,目光落在沿着海面漂浮的一条渔船上。
他朝开船的男人挥了挥手,脸上立刻挂了他的招牌微笑。
徐墨之可是知道,任呈飞从没有真心笑给别人看过。
等渔船接近,穿着粗布衫的男人光着脚跳上码头,他取下圆顶帽,和任呈飞激动地握了握手。
任呈飞递了根烟给他,指着不远处的三个集装箱说:“我用它们,这周就用。”
光脚男人点燃烟后才说:“那几个箱子……”
没等男人说完,任呈飞递了一张支票给他,上面写了多少钱徐墨之不知道,但从男人满意的表情来看,这张支票打败了原来订箱子之人给的价钱。
光脚男人吸着烟领着任呈飞看他包下来的三个集装箱。
箱子在码头停留期间被整体打扫消毒过,前期的防疫、安全等检查能够通过,只是过渡口的海警检查这两年有些难。
男人有些担忧地说:“最近海口查得紧,我这里的箱子肯定没问题,你的货物呢?可别给我惹事。”
任呈飞淡淡说:“还和之前一样。上次是帮别人找的货,这次是我自己要。”
光脚男人挑挑眉,“这两天货很好卖吗?怎么都来了?”
任呈飞蹙眉,“这些天有其他人来过吗?”
光脚男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了嘴。
任呈飞气得踢了集装箱一脚,“他妈的,仁囊那小子说好货给我留着呢,操!”
光脚男人立刻笑说:“兴许卖给别人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觉得我会信吗?”任呈飞一把将光脚男人拽到面前,“仁囊是你介绍给我的,你他妈敢和他连起来坑我的话,我把你这里给夷平了……”
“飞哥。”光脚男人立刻赔笑,“我们肯定不会坑你啊。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仁囊确认一下货的问题,你别着急啊。”
任呈飞将光脚男人推了老远,“操!让仁囊现在就过来。”
“好好好,我叫他。”老板转了身去打电话。
一旁,徐墨之看着像是真的生气的任呈飞有些恍惚。这人,好像打算趁着任务的时机来票真的,因为他的动作神情哪怕是布置后路,都一步步计划的近乎完美。
徐墨之不禁暗想,任呈飞会利用闫默的这次信任,完成他自己的事情吗?
见徐墨之盯着自己看,任呈飞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两人都没有说话,站在集装箱旁边沉默地等着一个重要的人。
这人叫仁囊,是任呈飞下午去见的男人。他负责给杰西牵线,搞定货物的交接。
杰西很信任他,或者说,杰西知道仁囊的底牌和底线,两人互相利用,反而是最安全的关系。
仁囊神出鬼没,其实今天任呈飞并没有见到他本人,而是他一直在用的替身或者助理。他总是推脱很忙,其实说到底是怕有人反水将他给坑了。
但是仁囊有个关系不错的伙伴,就是这个码头负责监管集装箱的光脚男人。所以,光脚男人让他来现场,他一定会出现。
光脚男人没有仁囊的精明,做的都是出租集装箱的生意,只保证集装箱的质量安全能够过关,运输过程的事情,大部分由仁囊搞定。
在集装箱里装人的事情他们干了不少也算得心应手。一般走到这个环节的,都是生意已经谈的差不多的。所以光脚男人给仁囊打电话时,仁囊有些懵逼。
他挂了电话匆匆赶来,因为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和任呈飞确定了交易内容,怎么任呈飞就着急租赁集装箱了?
码头上远远走来一个行色匆匆的人,穿着布马甲踩着布鞋。
他大致明白了自己来的目的,所以见到任呈飞前,仁囊主动开口说:“你放心飞哥,货我都给你留着呢,毕竟我牵线的这些人里,只有你给钱最痛快。”
任呈飞打量他一眼,递了张支票到他手里,“这是定金。”
仁囊看了看交易价格,心里算了算数量,他有些惊讶,“三十个?怎么要这么多?”
任呈飞冷笑,“是你该打听的吗?”
仁囊笑回:“知道了,给我十五天时间,我一定准备好。”
任呈飞知道仁囊总爱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