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因被逗得直笑。
晚上回到宿舍,她洗完澡之后拿着手机躺到床上,李丝丝和赵璇都在打游戏,时不时能听到啊啊啊啊的激烈叫声。
她把被子往上扯盖住脸。
电话那头,男人微醉后的声音沙哑又富有磁性,顺着细细的电流蹿进她耳廓里。
“我好想你,恨不得明天就坐飞机回去。”
纪因捂在被子下的小脸红了红,她小声说:“我也好想你呀,我昨天晚上还梦到你了呢。”
自从她上大学以后他们天天都在见面,放假了也在一块儿,像现在这样一分开就是半个月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她心情有点小小的惆怅,结果话音落下,耳边就响起他一声低笑。
“做梦梦到了我啊?”
隔着两个城市几百公里的距离,纪因通过他的那声笑,以及说后面那句话时非常不正经的语气,就能想象出他勾着唇坏笑的模样。
“就、就是很普通的梦。”她耳朵尖有些热,特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
段昂笑着“哦”了声:“前两天我也梦到你了,你猜我做的是那种梦。”
纪因:“……”
她才不想猜呢。
她红着脸强行转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忙完那边的事呀?”
“应该还得要十几天。”他说。
纪因有些失望,他们院的毕业晚会在下个星期,她想要他来陪自己一起参加。
不过纪因分得清轻重缓急,她知道他现在仍然忙,并不是游戏一面向市场推广就万事大吉了,后续还有很多要跟进推展的地方。
“那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呀,别总熬夜熬那么晚,酒也少喝点,每次应酬完记得喝杯牛奶,这样可以减少酒精对胃的损伤。”
段昂站在包间外的走廊,听着小姑娘软软的声音操心巴拉地叮嘱自己这个那个,心里简直不能更甜。
被人时刻牵挂惦记着,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我知道。”他唇翘了翘,声音透出愉悦:“因因,等我回去之后我们就去看房子吧。”
纪因当然知道去看的那个房就是他们以后的新房了,心里泛起羞涩又甜蜜的情绪。
“好呀。”她软声应道。
前面的一间包厢门开了,徐志从里面探出个脑袋四处张望了一圈,见到走廊尽头站着打电话的段昂,几步朝他跑了过去。
“老大,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估计马上要谈到后续合作的正事了。”
段昂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回去,自己随后就来。
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最后还向小姑娘隔空索了个吻,他才不舍地挂断电话。
因为刚和她说了话,他心情就好上了很多,对应酬也没那么烦了。
然而这份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手刚握上门把手,要推门的前一秒,脚步声自身侧响起,他瞥了一眼,不偏不倚地正好和那人对视上。
段昂眉毛都没有抬一下,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陈嘉言盯着那扇关上的门看了几秒,嘴角勾出个嘲讽的冷笑。
他抬步进了前面的那个包间。
牌桌上坐了四五个人,原本他的位置上坐着个年轻的女生,黑长的直发,没有化妆,穿的也简单素净,一条白色收腰的连衣裙。
她是陈嘉言带来的女伴,叫许茵,和在场其他二世祖身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伴很不一样,她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生。
见陈嘉言进来了,许茵喊了一声嘉言哥,脸上的笑怯怯的,带着点儿忐忑:“我没打好,这几盘输得有点多。”
刚才陈嘉言出去了一趟,就把牌交给她打,说是赢了算她的,输了他付钱。
而她哪是这群玩惯了的二世祖对手,再加上手气又实在并不好,刚那半个小时里就一盘没有胡过。
另外几个二世祖笑着起哄:“你是叫茵茵吧,哎茵茵你这话说得就瞧不起咱们嘉言了,他哪里是会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的。”
“就是哈哈。你放心吧,你就算再输个几百万,咱们嘉言也是眼睛都不眨以下的。”
陈嘉言看着许茵那样怯生生的笑就觉得心口一阵烦。
她是他前几个月和朋友出去喝酒时偶然碰上的,第一眼看见她,他就愣住了。
她的身形和眉眼都和小姑娘有七八分像,更要命的是,他听见别人喊她的名字因因。
那晚陈嘉言喝得醉了,把她带到了楼上的房间,一夜过后,等他问清了,才知道她名字里的因多了个草字头。
晚上的酒吧里光线暗,清醒后仔细再去看,也没有昨晚感觉的那么相像了。
陈嘉言还是睡了她几次。
不开大灯的房间,看着她模糊的眉眼轮廓,再听她动情时,和小姑娘一样喊自己嘉言哥,陈嘉言身体和心里也都爽到了。
直到今天,他意识到岂止是没那么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