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性快感于欧阳黎来说,不足以与支配的快感相比足。
性虐这种事,不是从同学嘴里听到的,也不是自慰时偶然从哪个分类里看到的,更不是性幻想。而是环境,环境耳濡目染。
这种事太多了。性欲,从记事起就明白。什么是做爱,什么是怀孕,什么是情人,以及什么是玩过头了,玩流产了,玩残疾了,玩没了。
这些对于欧阳黎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在这个阶层,人在满足了基础的温饱后,欲望开始无限扩张。权、钱、这些永远无法追逐到极限,但是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
在有了基础后,能玩的花样也多了起来。人们坦诚欲望,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父亲的情人如何装模作样,父亲的下一个情人又如何仗势欺人,母亲如何被气得生病,又如何勤换男伴,而两方却维持着婚姻,维持表面的和平以及千丝万缕的利益。
这些欧阳黎都看在眼里。
有段时间他觉得麻木。他不太懂。如果只是单纯的需要性高潮,自我满足要比找性伴侣方便得多。时间、地点、付出的精力、金钱,以及变幻莫测的代价。
第一个女人是父亲送来的。
那时他15岁,父亲带来一个女生。也不知道该不该叫女生,她比自己看上去大了十岁有余。
父亲说,让她怀孕。自己便进入了那个房间。
他不知如何去做,全程都是女生主导。他讨厌这种不能掌控局势的感觉,讨厌被动,讨厌自己像小孩一样被看待,更讨厌自己也确实是小孩而不够熟练。
他射了。那女人在高潮时叫的尤为夸张,好像真的要死过去。他讨厌没有避孕套。放入另一个人的阴道?真是有够恶心。
那女人最后没怀上。父亲生了大气。
那是哪家的女儿,攀附于欧阳家便能得到利益。父亲看上了那女人的基因。女人是中英混血。英方血统是某家,这是父亲调查来的,而女人家不知道,他们只是上赶着上了那床。
欧阳黎厌恶。他厌恶这种交易。连人类的交配都变得功利。即使耳濡目染的环境让他知道性的肮脏,但他的内心还是视性爱为圣洁,因为那是诞生生命的方式,而生命是崇高的。
有段时间他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或许是性冷淡。学校里的女生与他攀谈,他就与她们做爱。欧阳黎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想要得到什么,而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性刺激。
为了证明。
证明自己没有男人的能力问题。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问题,但也确实无感。
到第几个女生的时候,那女生说把她捆起来。
他不会。然后他找了领带粗糙的把女生纤细的手腕勒住。那天在手腕上留下的红印比任何一个女生嘴上的唇彩都令人痴迷。对方无能为力而只能顺从他的感觉在他心中像两颗虚无缥缈的星球有一天相互碰撞,爆炸的那一瞬间,他的生命活了,迸发出的那些刺眼的光,把他的心炸的滚烫,在心口上留下永恒的疤痕。
控制,支配,施虐,顺从,唯一,以及安全感。
在这些令他动容的项目里,几乎找不到性高潮的影子。硬要说性高潮,那是进入对方身体时交配的天性,是自己作为雄性的征服欲。
男人和女人在哪里不同?在生殖器上。普罗大众羞于谈性,一边觉得性为不洁,一边又暗自贪婪。很少有人直面性的本质,至少欧阳黎没怎么见过。不过也是因为,他不好奇。
手腕红痕的主人与他保持了关系。人们都说那女生攀上了。“征服了欧阳黎的女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上位的女生”、“令人作呕的女生”,这些称号哪怕是负面的,这时都变成了荣誉。女生洋洋得意,她和问她情况的女生炫耀:欧阳黎有施虐倾向。
然后事态就变得奇怪了起来。欧阳黎的身边开始频繁出现用SM来试探他的人,男女都有,欧阳黎烦不胜烦。
他的道德感不断地告诉他这是双方自愿,各取所需。对那女人的得寸进尺一忍再忍。他变得讨厌在床上那些支配的关系,这种支配成了他被人拿捏的把柄。我亏欠的,我应该的。
有一天他累了。在那女生带来了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而备好了足够多的绳子后,他厌倦了。那些惺惺作态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谄媚,夸张的呻吟声,娇腻的渴求,通通让他觉得厌烦。那次他没做到最后,把三个人捆住后他在三人惊奇的目光中穿衣服走了。而女生们以为是什么游戏,便等下去。直到意识到不是游戏,而想尽办法解开束缚。
那天后,欧阳黎的名声变了。他依旧有名,依旧高高在上,但他再也不品德优良,他变成了玩弄女人的负心汉。那些把柄一再扩大,等欧阳黎准备专门处理时已经病入膏肓。
他没功夫整每个说他话的人,但他把那三个女人的家庭好好整了整。本来他只想弄始作俑者,但根本不知道是谁,于是一块整顿了。
他还是最优秀的,成绩最好的,长相最优良的,身材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