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像是全身闷在密不透风的温室内,闷的人的肢体都绵软了,连着呼吸都是热风。宋越睁开眼,天花板在乱晃,他梦见有人咬他的后颈,被强行注入信息素,无法标记后不肯松口,疼痛持续很长时间。
天花板晃了两下,后颈真实的余痛续而传来,omega咬牙闭眼吸气平复呼吸,原来被咬不是他做梦,要么就是他现在梦不醒。视线中的天花板逐渐固定,天亮了,他在元帅府自己的房间。
认识到自己在哪里以后,宋越当即掀开被子,他习惯性抬手臂,发现光脑不见了。他立即从床上下来,跑出自己的房间没几步就看见alpha带着两个医护人员,向他走来。
omega穿着睡衣大着肚子仪态不佳,但宋越已经顾不得其他,无视两位医护人员快步走到阿斯莫德面前。
“父亲。”宋越干咽嗓子,带着讨好的语气叫了一声,说话没有什么力气,他本人的精神状态也极差。整张脸发红,嘴唇却不红润,干巴巴的,眼神混沌。
omega发烧了,可能是被他咬的,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一米八的男性omega挺着肚子走到他面前,宋越走路有点微晃,阿斯莫德看着他走过来,心里萌生出想扶抱omega的想法。
omega的声音听起来就很虚弱,阿斯莫德已经准备要伸手揽扶,下一秒却听见宋越着急的问他:“父亲,亚恒呢?”
黑色的眼睛闪躲又焦急,烧红的脸对着自己却为别人忧心,一醒来问的事轻易激起阿斯莫德的怒意,但在场没有能令他发泄的东西。
“你说呢?宋越。”alpha极力用平静掩盖,没有温度的灰眼睛看着omega。
alpha俯视的目光冷酷,宋越顿时双腿失去力气支撑,当即就软下身去,阿斯莫德一直注视着他,眼疾手快的扶住往自己怀里靠。alpha身后的两位beta医护人员表情疑惑,目光好奇,却也不敢多看。
宋越在这一刻恨透了阿斯莫德,他此前即便是被强暴标记、被迫和亚恒分手、二度匹配等等,纵使有怨气也都没有达到真正说上恨这个字。因为中间有帝国法令在插手,alpha也不是他真正的亲人,宋越知晓一点alpha的性格。他经历那些事尽管有撕裂感,到底不能真的怪阿斯莫德。
毕竟他只是一个被收养的omega,alpha懒得搭理他却也从来没有限制他。因为是元帅府omega,第一军校只招几十名omega学生宋越成绩达标就可以畅通无阻进入,从小学到大学就读的学校无一不是尖精。但R帝性别歧视严重,omega性人上升通道受阻,哪怕第一军校出来的omega们最多也只能做个政员“私人秘书”。
阿斯莫德本来就居高位,性子也不是什么温和良善的人,他高傲冷漠,这半年的一串事下来宋越理解又不能理解:懒得费心伴侣的事,所以帝国给他什么就是什么。但既然懒得费心,又何必追上来对小alpha下狠手?还是所谓的alpha尊严受挑衅?
宋越一向感激他,对恩人抱有好感,又在他身边待了十五年,不是所有的长辈都必须和蔼可亲,他把alpha当作了亲人。却没有料想到他报恩的机会竟然是爬上alpha的床,给alpha当伴侣?后面的种种都不能成为仇恨的种子,只有在刚才话说完的一刻,生机入了土并且快速发芽。
可即使如此他又能做什么?难道要对他恩人拔刀相向?再者这件事的由头,宋越一点也不无辜。怪阿斯莫德,更怪他自己!
呼吸有点不畅,omega的拳头却握的越来越紧,他被alpha半拥在怀里挪动,眼睛在听完话后始终下垂。
两个beta医生跟着alpha走,看着救治对象像是要晕倒被搀扶,渐渐的听到呼吸声变大,越来越急促,担忧对望。前面的alpha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三步作两步走,推开房门,一把将omega抱放在床上。
宋越状态非常不好,他一落在床上就闭眼侧身背对,喘息声一道比一道大,胸膛起伏。他看起来快要呼吸不过来身体抽搐。
他真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心脏剧痛,供血和呼吸道的功能仿佛衰弱了许多,吸气一抽一抽的,连着腹部的肚子也抽疼。不过omega肚子里的东西,存在感很微弱,总是吸引不了人的注意力,连omega也不甚在乎。
阿斯莫德的眼睛又红了,他也咬牙切齿,强行忍耐某些冲动,“给他看看。”声音有点打颤。他退离床边像个木桩头,空气中海腥味飘出来,渐渐浓郁。不到一分钟,即使是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医护人员也感到压抑不对劲,床上的人蜷缩身体,治疗器械上的数据显示不好。
“奥尔科特先生,能否先离开这里?”beta医生小心翼翼的问。她觉得这alpha元帅也很不对劲,心里已经疯狂准备拨打信息素管理局的电话。
阿斯莫德看了看床上,点头,离开。
alpha一走beta医生就拿出了小喷瓶喷撒房间,空气中的海腥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