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将计划好的事宜交给福云安排下去,清和便在房里查看自己放出的一些探子的来信。看一封便烧一封,若是有有用的证据,便留下藏入书架的小机关里。如此这样,清和也不知不觉忙了一上午。
去膳厅吃了午饭,回房的路上,一个意外之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参见王妃。」
作为男侍的白音,若是离了贺神宇风,便没有任何地位,与奴仆无异。更何况清和是正妻,妾和侍在清和面前都是要行大礼的。
「不必多礼了,白音,找我何事?」
贺神宇风将这少年带回府的那晚,是清和将他安顿好的。白音是个单纯的性子,并无心机,所以清和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就算他夜夜与贺神宇风欢好,清和也不会对他态度严厉。
白音四周看了一眼,低声道:「可否找个安静之处」
清和心中疑惑,便点点头,带着白音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门关上,清和刚一转身,就看到白音跪在地上。
「这是为何?」清和想去扶他起来,不料这少年也算硬气,跪得纹丝不动。
「白音求王妃!求王妃救白音」秀美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哭得极为伤心,最后竟伏在地上,哭得连话都说不出。
「你先别急,到底所为何事,好好与我说。」清和最看不得的就是奸恶之人的笑容,和无辜之人的眼泪。轻抚白音的背脊,清和好生安慰,又听白音哭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那一夜,有一不明人士要杀我。我求饶时,他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便放我一条生路。我连忙应下,却不想那人,竟然是要我毒害王爷。」
听到此事有关贺神宇风,清和心一惊,急忙追问:「什么人?」
白音摇摇头,「我不知,那人黑衣黑裤,头上也蒙着黑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我看不到面容。他说我是王爷最为宠爱之人,离王爷最近,一定能得手。」
清和皱眉沉思,既然是王爷最为宠爱之人,怎会不指派暗卫保护?轻易就让这等不明人士接近,白音他
看向少年的眼神已有几分怀疑。但白音确实是一无所知,他茫然地看着清和。毫无心机的视线让清和又暗自压下了疑虑。
其实,清和又怎会知晓,贺神宇风宠爱白音本就是欺瞒众人视线,哪可能会指派暗卫保护?而且清和吃过的东西都已由兰秋严格检查过,白音就惨多了,他吃饭之前完全没有人给他试毒,再加上他毫无防备,也亏是运气好,才没有被人下毒。
就这般待遇也叫最为宠爱?也只有白音天真,才没有察觉。换做其他稍有心思之人,恐怕早就哭闹起来了。
「白音,你先别急,这几日就先住我——」
清和话还没说完,季夏正好赶到,推门而入,忙道:「王妃不可,一个小小的男侍,怎能与正妻同寝?要是被外人知道,便要说东南王府毫无礼数了。」
「外人如何评说,王爷向来也不在意。」清和笑了笑,「人命不比礼数要紧么?」
「就算如此,白音也不配与王妃同睡一室。王妃若是担心白音,派几个侍卫保护他便是。」季夏皱眉。
他只离了一下下,就被这么「趁虚而入」,实在让他极为不爽。
接触到季夏阴狠的视线,白音瑟瑟抖了一下,不敢多言。
清和方才指派季夏到药房拿药去了。而兰秋则在煎药。昨晚清和突然咳嗽不止,自认是染了风寒,所以才有此举。为了不让清和怀疑,季夏只好去药房拿治风寒之药。其实兰秋早就在准备其他药物,压制清和体内之毒。
「阿夏,话不可这么说。白音是王爷喜爱之人,我身为正妻,应当为王爷将白音护好。更别说这涉及到一条人命,白音就算只是普通的奴仆,若因王爷而死,我自当有愧。」
做了王妃多年,清和也有自己的威严。他淡淡地看了季夏一眼,眼神中透露的满是「你不可再多言」。
季夏张了张嘴有话说不出,只好压下心中不满,看着白音道:「那好,我便为白音准备一席地铺」
「有榻不睡,为何睡地铺?」清和责怪地看了季夏一眼,「我睡里房的床,他睡外房的榻,并无冲突。」
「王妃真是心善,有些人可别得寸进尺。」季夏只得行礼领命,然后故意说了两句给白音听。他在清和面前扮演的是听话乖巧、说话好听的角色,但在白音面前,他要扮演一个极为护主的奴仆,不让外人觉得有异。
听了季夏如此话语,清和不由得微微一叹。等季夏离开,清和才将白音温柔扶起,轻声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白音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不、我怎么会!」白音从小受苦,别人对他好他已是感激不尽,如今的生活都如梦幻一般,像是偷来的,又怎会心生抱怨。
「王妃愿意收留白音,白音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其实白音也有在王爷面前为王妃说了好话,可王爷总是」这倒不是故意这样一说,白音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惜贺神宇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