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啊。”苗乐安给她捡起来,屏幕没关,她读完回复故意打趣道:“好家伙,铁子,你桃花都飘去蛇夫座了。”
“不是。”铁训兰摇头,死板回答:“我不会去染指想讨教的前辈。”
苗乐安:“???”
真少见,以往开桃花玩笑,铁训兰都会厚脸皮地自恋一番,很少这么正经。
……看来情绪还是没恢复过来。
苗乐安感觉有点棘手。
文豪是感情动物,真不能指望她情绪差时写出鼓舞人心的东西——她不仅写不出,她还可能祸祸其他人。
……
铁训兰没回复,朱日和接着吃油条。
游戏师听他说了事情经过,顿时乐了:“小朱啊,你这什么毛病?”
“无论是居高临下指导,还是平视平等指点,都是在越过私人距离试探他人隐私,教学相长当然好,但你确定能指出明路吗?”
“——以及,哥哥虚长你几岁,见得文豪有几百个,这路啊,你很难说曲直,它不仅分情况还分人,同样的文豪之路,你去是歧路,人家去可能就是正道。”
朱日和:“……”
游戏师:“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你是否有些用自己的框架,去套别人了?”
朱日和转头看他,游戏师以为他要生气,谁知他又慢慢转回去。
“老师,我知道您身处商业洪流,思想开放。”
“但我依旧不愿看一个好苗子,被流俗东西泡坏了根基。”
“她本可以更好的。”
游戏师:“……”我就知道,学院派和商流永远不能和解。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他本以为这是个难回答的问题,特别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倔头,随便都能吵三天。
谁知,朱日和不走寻常路,“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人类从末法时代吵精英审美和大众审美,到现在一千年了都没结果,我怎能说出个一二三?”
“我的底线是,如果看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想的,那就顺着擅长去寻找,把自己雕琢成宝石该有的样子。”
“生而为材,在该大显身手之时,畏缩不前、郁郁徘徊,都是对时代的不负责。”
游戏师震惊了。
他是真没想到,朱日和一个二十多岁小年轻,思想境界这么……高。
朱日和往嘴里塞了块豆腐,变相解释刚才的话:“老师,您知道我为什么在骑士团和天火之间选择了天火吗?”
“明明骑士团更尊重文豪个人意愿、更自由、更多样化。”
游戏师诚实摇头。
朱日和一针见血:“因为时代责任感。”
“个人和集体的天平永远在摇摆,但关键时刻,务必要保证它偏向集体,不然个人过分自由的意志、本性中的自私自利会毁坏整个物种文明大厦的根基。”
“比如蔓延泛滥的精神症。”
“天火拿出了小宇宙计划,困难地执行,骑士团呢?是在看笑话,还是聚不齐手下自由自在文豪的这盘散沙?”
多年来,独立骑士团因着尊重文豪,为行业奉献了无数明珠文豪本。危急时刻,不好评价自由意志能不能力扛泰山,但总归,众志成城确实可以雪中送炭。
游戏师:“额,这个……”
朱日和锋芒毕露完,又装回毫无波澜,“抱歉,思想幼稚,让您见笑了。”
游戏师:“……”
秋招计划没挽留朱日和真是我团一大损失。
……
……
阙丘三,某餐厅。
中间人徐衡端详桌子两边的甲方乙方,三人都挂着黑眼圈,如果不是他确定两波人没提前见面,简直要以为昨晚结伴胡搞去了。
“怎么回事。”他挨个倒茶。
“都熬夜了?”
两边人异口同声。
“你问她他!”
徐衡:“???”
铁训兰嘴快:“妈耶,庞老师您老也不回消息,我还以为您被厕所鬼搞崩溃了呢。”
庞默默:“……”
我——
我崩溃了我能告诉你吗我?!
“徐衡,我真造孽,加班两三点还得被你的文豪亲自问候,让我看本子。”
徐猎头责怪地看铁训兰。
铁训兰毫不畏惧地眼神交锋:
‘衡哥你今天平常心了吗?不是见不着姐姐数据体就生离死别的样子了?’
徐衡眼神一厉,很少见地露了负面情绪,又很快恢复正常:
‘我不对自己做解释,我也确实对血亲惨案心理阴影很重,非常感谢你当时的安慰。但这不是横加指责他人隐私的权利,铁训兰,我不想教你礼仪。’
铁训兰:“……”哈。
见她挑衅似的笑,徐衡眉头微皱。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