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卡尔文微微笑着,又把埃蒙德的身体压紧了一点。
“我带你。”
“什么?噢!”埃蒙德捡起了地上发光的东西,“为什么我上一次没有捡到它?”
因为卡尔文的存在,这本互动电影似乎不那么可怕了。他们穿过草地,躲过冰霜幽灵和食人怪,烧死毒蚁群,把巨型蜈蚣的每一只脚都钉在了地上,最终到达了游戏封面指引里那个最终目标——灵棺。
“这么明显的道具你们也会漏?”
“嘿,卡尔文——”埃蒙德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你是不是硬了?”
“没有。”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事儿是小冰果主动做出来的。
“捡道具。”逃到一半,卡尔文停了下来。他单膝跪下,方便埃蒙德够那个道具。
要不是周围紧张的音效还在不断响起,埃蒙德就要忘了他现在是在一部恐怖电影里了。
“那你吃了什么吗
*
卡尔文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忍笑。
在后来的采访里,埃蒙德说过这样一句话:“其实我挺想体验一下后面的剧情,但是,你知道的,我觉得我并没有勇气尝试第二次。”
三分钟后,房间里的灯光暗了下去。世界再次亮起来时,他们已经置身于游戏场景之中,柔软的床垫变成了坚硬的触感,一只冰霜幽灵正在搜寻他们的身影,并且,显然闻到了他们的精灵气息。
“卡尔文,我们得开始逃跑了,前面有条河,我们得躲过巡逻队,然后趟过去。”
“有人自己说,很想体验后面的剧情。”
埃蒙德眨了眨眼,觉得这个提议的确有点诱惑。
埃蒙德觉得无论如何,这个分工也有点太小看他了。不过,能看到卡尔文抱着自己狂奔,看着他在全息投影下长出来的精灵耳朵,看着他白皙的胸膛从轻盈的衣袍里露出来,沁上一层薄汗,不断起伏的模样……好吧,也不算太坏。
“知道了。”卡尔文从两人藏身的树洞里跳了出来,转身一伸手,直接把埃蒙德横抱在了怀里。
“……把道具丢出去,引开他们。”卡尔文说。
“怕你腿软。”卡尔文背靠着大树觑了一眼冰霜幽灵所在的方向,开始在白雾弥漫的巨树林里穿梭。“你来负责捡道具。”
“你要是跑得够快也能躲开。”卡尔文沉声说。他跑得有点久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埃蒙德蹭无数次听他发出那种呼吸声,少部分在健身房,大部分在床上。这让他的听觉神经从电影背景乐里稍稍抽离了一部分,连同眼前阴冷幽暗的游戏场景都像是被染上了一抹异色。埃蒙德把头靠在卡尔文的肩膀上,第一次从另一个人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名叫安全感的情绪。他的心跳还是有点儿快,然而显然已经掺杂了别的原因。
埃蒙德觉得这太疯狂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到底被多少双怪物的眼睛盯着,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卡尔文轻柔的抚弄下流出了滑腻的液体。他知道他身上披着的浴袍在全息投影下变成了宽大的披风,也知道身后那些怪物只是电子合成的影像,但这并不妨碍他有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爱的感觉。
“上一回我就是在这里死掉的!”埃蒙德紧紧抱住了卡尔文的脖子,“卡尔文,快跑!”
“我一直很好奇。”卡尔文说,“你连上战场都不怕,却害怕毫无危险性的恐怖电影。”
“好吧,你想笑就笑吧……嘿,我们不是真的要玩那个吧?”
“然后呢?”
“它看起来可怕吗?”埃蒙德警觉地问。
后他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活得像两只被抛弃在荒野的幼兽。
“噢,这根本不一样!”埃蒙德忍不住辩解,“起码太空战场里不会有什么突然响起来的音效!”
“我想我们当时光顾着逃命了……”埃蒙德无辜地表示。
“我不确定我能撑到那个时候……”
“我觉得我们正在被什么东西搬运。”埃蒙德说。
“……我只知道这么多。”埃蒙德心虚地说。
两个人躺一个棺材显然有点挤。卡尔文翻身躺在底部,让埃蒙德趴在自己身上。灵棺已经合上,但盖在上面的水晶却是透明的,从卡尔文的角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事。埃蒙德听到音效变化,想要回头去看,被卡尔文扣住后脑按了下来。柔软的唇瓣相互抵上,温热的触感让游戏的背景音都变轻了似的。
“哦,对!”埃蒙德想起了手中那个光球的作用,用力把它往远处一扔,“再见!……就这么简单?我上一次死在这里,就因为少拿了一个关键道具?”
“嘿,我可以自己走。”埃蒙德压低了声音,“这电影应该挺长的。”
“嗯。它打不开。”
“嘿,你今天是不是喝了什么东西?”
卡尔文没有说话,抱起埃蒙德继续前进。穿过河流,走上草原,紧接着,随着一声尖锐的音效,三个冰霜幽灵朝他们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