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皇甫仪深知皇甫炯秉性不坏,只是玩闹心重了些,这些年惹出来的祸事多以打打闹闹为主,从未听说过他与姑娘家牵扯不清。
这会儿见皇甫炯丢了魂儿似的回来,一进屋就说有心上人了,皇甫仪大为奇怪。
皇甫炯恍恍惚惚地走到皇甫仪面前,跪趴在老爹腿上,低声道:“爹,烱儿以后不惹事了,我答应他日后用心学习,好好做人。”
皇甫仪看到儿子的反常表现,更为奇怪。
这得是有多喜欢?竟然要为她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是哪家姑娘啊,带回来给爹看一看,若是不错,就娶回来吧。”皇甫仪正愁没人管束得了逆子,心想这姑娘既然这么本事,娶回来正好。
皇甫炯喃喃道:“不是姑娘,是位小公子。他好漂亮,像天上飞下来的仙子,烱儿见他时都不能呼吸。”
大魏民风开放,不禁男风,纳男妻男妾之事稀松平常,皇甫仪听他喜欢上男子,并未大惊小怪,只问道:“是哪家的小公子?”
皇甫炯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叫麟儿,他说只要我日日去静虚书斋向刘老先生学习兵法,每月会见我一次。可是爹,烱儿好想他,刚刚才同他分开,现在就想他想得要死了。”
说完竟将头伏在皇甫仪的腿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下皇甫仪不光是奇怪了,这人对皇甫炯的心思显然没那么简单。
到底是谁?会不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皇甫仪心中突突打鼓,打算明日跟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皇甫炯就前往书斋等候刘老,皇甫仪悄悄尾随跟去查探。
书斋开门后陆续有客人进店,皇甫炯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等候。
临近巳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书斋门口,一位气度文雅的白发老者从马车上下来。
皇甫炯上前行礼后,紧随老者进了书斋。
皇甫仪在不远处观察,见到老者后愕然失色,这人竟然是太子太傅刘琛!
五皇子刚被立为储君没多久,课业繁重,刘太傅不是应该在宫里教导太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甫仪前几日刚在养心殿见过太子,想到儿子对那位小公子的描述,心里暗叫不好:天仙般的美人难道是太子殿下?
搞不清楚状况的皇甫仪心里一团乱麻,想到好友元朗尚在京中,荣亲王消息灵通,或许知道其中缘由,骑上马直奔荣亲王府。
元朗正好在府里处理公务,一听镇北侯来访,料定皇甫仪八成是来问皇甫炯那臭小子的事儿。
皇甫仪见到元朗后直奔主题:“王爷,我家小子这几日不对劲,天天往静虚书斋跑,说有人让他去书斋学兵法。我今儿跟上去看,他怎么跟太子太傅刘琛在一起?”
元朗还在吃小鬼的醋,没好气道:“谁叫你不好好管教儿子,前几日太子同他在宫外偶遇,兔崽子竟然当众调戏太子。”
“什么?”皇甫仪吃了一惊,之后又觉得不对劲,接着问:“让刘太傅给烱儿授课也是太子殿下安排的?”
元朗:“太子知道臭小子是你儿子,体贴你军务繁忙无暇顾及幼子,特意让刘太傅帮你管教儿子。怎么着,这么好的事儿,难不成你还不情愿?”
皇甫仪:“不是不情愿,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莫非还有其他隐情?”
元朗:“有没有隐情我哪儿知道。哎我说老皇,你家臭小子也不小了吧,是不是该给说门亲事了,你看他整日惹是生非,日后若再不加约束,怎么得了?赶紧给他娶个媳妇儿收收心,给你们皇甫家也添点香火。你若是没时间张罗他的亲事,我这个当叔叔的可以代劳,明日就把京城待嫁女子的画像送到你府上如何?”
皇甫仪心想臭小子看上的人可能就是太子殿下,确实该给他说门亲事,即便不成,能让那小子转移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于是对元朗热情的媒婆行为连忙说好。
皇甫炯下学后见老爹又在前厅等候,心想他爹什么时候这样闲了,上前问道:“爹今儿怎么这么早回府,公务忙完了?”
皇甫仪问:“你说的那位小公子多大年龄?相貌如何?给爹仔细说说。”
皇甫炯:“麟儿大我半岁,相貌美极了。”
皇甫仪心道:五皇子正好大烱儿半岁,名中也带一麟字,这样看来应该是太子殿下没错了。
于是黑着脸沉声道:“那位小公子与你不合适,爹已经找人给你张罗婚事,明日就有画像送来,你另选一名女子成亲吧。”
皇甫炯一听立刻急得跳脚:“不,烱儿只喜欢他,此生非麟儿不娶!”
说完不顾皇甫仪的臭脸,拔腿便跑。
为了逃避相亲,皇甫炯一连多日在一众狐朋狗友家里东躲西藏。
皇甫仪军务繁忙无暇他顾,相亲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辜负了元朗这个大媒婆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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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了皇甫炯一段日子,确定他是可造之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