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国事繁重,一苏醒即拖着病躯在床榻上批阅起奏折。
太子的遗体尚未运抵京城,奏请重新册立储君的奏折就已堆成了山。
看着每日如雪片般从各地飞来的奏章,魏帝心头甚是悲怆。
太子孝悌仁厚,睿智勤勉,皇帝这些年虽然有意打压镇国公府,但从未动过另立储君的念头。
如今太子薨逝,魏帝悲痛的同时,也对未来储君的人选犯起了难。
剩下的几个儿子里,老大少智,老四暴虐,老六阴狠,这三人心术都不正,江山社稷万不可托付。
麟儿倒是心性纯善,但以往未涉朝政,心思又太过单纯,也非储君的合意人选。
魏帝忧心忡忡,靠在床榻上唉声叹气。
正在这时,内侍进来报告:“皇上,宗人府左宗正有紧急宗务要向陛下汇报。”
宗人府执掌宗族事务,一般所报之事都涉及皇亲国戚,皇帝一听,即刻召见。
左宗正神色慌张,匆匆进殿奏报:“陛下,今日一早宗人府收到六皇子府的报案,六皇子昨夜被人斩去一手一脚,称凶手是五皇子和一位不知名的江湖客。”
魏帝听后神色一变:“朕日前才接到镐京的飞鸽传书,麟儿尚在镐京,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
左宗正抹了把冷汗,回禀道:“臣也觉得奇怪,六皇子府上百号人,除了六皇子本人,其他人都称昨夜被江湖客点穴昏迷,未见到凶手。”
皇帝又问:“六皇子伤势如何?”
左宗正:“并无性命之忧。”
皇帝闭目沉默了半晌,缓声道:“朕知道了,案子宗人府按程序查办即可,有结果再来汇报,你退安吧。”
左宗正见皇帝似乎并未上心,心里虽然疑惑,也只能依皇帝的旨意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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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麒麟这会儿已经在返回镐京的路上,孟白速度极快,一天就走了大半行程。
太子的尸体不能久存,阮明修带着太子的棺椁由镐京驻军护送回京,刚出镐京没多久,就遇上返程的元麒麟和孟白。
元麒麟将这两日的行踪向阮明修做了交代,阮明修听后惊得目瞪口呆。
连日的奔波让元麒麟疲累不已,同阮明修说了一会儿话,就忍不住倒头昏睡过去。
队伍继续向京城行进,第二日,元朗和裴九陆续赶到。
元朗一追上队伍就急着见侄儿,在马车门口被孟白一脚踹飞。
“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拦本王!”元朗从地上爬起,愤怒地跑上前同孟白理论。
孟白听见元朗叫喊也不搭理,自顾自地坐在马车顶上玩一只草兔子,这是早前元麒麟在山谷中编织的,孟白一直带在身上,闲时就拿出来玩耍。
阮明修听见动静后从马车上下来,见来人是荣亲王,好言将人请入自己的马车同乘。
元朗黑着脸问阮明修:“麟儿呢?那个白毛是谁?”
阮明修咳了一声:“殿下连日赶路,十分劳累,正在马车内睡觉,白发之人是逍遥宗的孟白宗主,这一路都是他护送麟儿。”
元朗心想,原来这人就是逍遥宗宗主,怪不得一脚就能把他踹飞。
傍晚时分,队伍停下来造饭休息,裴九这时候也赶到,见元朗在篝火旁呆坐,走上前问道:“麟儿呢。”
元朗打不过裴九,一直看他不顺眼,有意捉弄,抬起下巴朝元麒麟睡觉的马车方向努了努。
裴九大步走过去,正要开车门,同样被孟白一脚踹飞。
裴九功力深厚,被孟白踹飞后心中不服,又上前找揍。
孟白自然满足他,连踹了几脚才把裴九踹消停。
裴九自负武功高强,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对孟白的身份已有猜测,吃瘪后气急败坏地走至元朗跟前,黑着脸问道:“那人就是孟白?”
元朗幸灾乐祸道:“呦,裴大人不是很厉害吗,锦衣卫第一高手,怎么被踹了几脚就吐血了?”
裴九不想跟元朗这货理论,转头问阮明修:“那人是不是孟白?”
阮明修点点头:“正是,这一路都是孟宗主护送殿下。”
元麒麟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十分不情愿地睁开双眼。
边伸懒腰边问系统:“走到哪儿了?马车怎么停了?我饿死了。”
系统:“已是第二天傍晚了,队伍在造饭,乖宝起来吧,阮大人亲自烧了好吃的给你。”
元麒麟眼睛一亮,高兴道:“真的?”
系统叹了一口气:“乖宝先别顾着高兴,你家后院着火了,先起床灭灭火吧。”
元麒麟摸不着头脑:“什么后院?灭什么火?”
系统:“元朗和裴九来了,两人都被孟白揍了一顿。”
“什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元麒麟一骨碌爬起来,边穿衣服边数落系统。
系统委屈道:“有喊啊,乖宝睡得跟死猪似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