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一觉,宋沅觉得好多了,他睁开眼,屋里很暗,时针指向十一点,李微白躺在他身边,但没睡,大眼睛无声忽闪着。
听到宋沅的声响,李微白知道他醒了,便按开床头灯,倒了杯温水给他。
宋沅喝了水,就把李微白按在胸口搂着,玩笑道:“工作狂怎么没回去。”
李微白趴他身上,也不说话。
“怎么了?”宋沅将他好端端的头发揉乱。
李微白吸了一下鼻子,鼻音有点重,“我不工作了,哪里也不去,每天陪着你。”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宋沅扶着人坐起来,李微白的眼睛有点肿,像是哭过。
“怎么哭了?谁惹你了?应该不是我吧,我刚一直睡觉来着,因为我睡太久,生气了?那你这气来得有点邪……”
李微白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他,“除了你还有谁能惹到我,我想咬你!”
宋沅默默伸出胳膊,李微白没咬,而是拉着他的手,又吸了下鼻子才说:“我知道你只能活四十年的事了,哭过之后我也接受了,想了想,四十年之后我六十六岁,活够了,我要你答应我,到时候带我一起走,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宋沅看他一张倔脸,无奈道:“别说傻话。”
李微白就把他手臂死死抱在怀里,“你答应我,你要是敢自己躲起来等死,我就出轨,找别的帅老头去!”
“如果我死了,你确实不必为我守着。”宋沅说。
“混蛋!”李微白朝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你是要把我推给别人吗?”
“小白……”
“我不管,要死一起死,你必须答应我,你要是先走了,我……”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怕我找不到你……”
他的惊恐和脆弱尽显,宋沅就抱着他哄,轻拍他的背,“好,我答应你,别哭了。”
他又说:“但你还是要去工作的,对不对?”
“不去了,”李微白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守着你。”
“40年呢,14600天呢,350400小时呢,你要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
李微白很认真:“对。”
“小白……”宋沅还想再劝劝。
“你嫌弃我?腻了?”李微白开始无理取闹。
“听我说,能与你平平淡淡过四十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你,把你想做的都做了,不留遗憾,我们开开心心地走,不是更好吗?”
“可我担心你……”
“我只是感冒而已,很快就好,担心什么。”
“可是……”李微白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心里很难受。
“要不我跟你去酒店住段时间,等你工作完了我们再一起回来。”
李微白立马说好,冷静下来又摇头,“还是不要了,你又不能随便出去,待着太闷了,这里好歹有海可以看,岛上还有人能聊聊天,我那边大概一个来月就完成了,到时候天也冷了,我们就窝在家里哪也不去。”
“嗯,都听你的。”
“真的都听我的?”
宋沅丝毫不察有什么不对,哄道:“当然。”
李微白坐直了,和宋沅面对面,一本正经道:“我也想要珍珠。”
宋沅就解下自己手上一直戴着的珍珠手链,戴在李微白腕上,说:“这是我们之前的定情信物,我本来想找个特别的日子送给你,现在给你也一样。”
李微白用指腹抚摸着那圆润的珠体,他认识宋沅开始,他就戴着这条链子,原来是他们千年前的信物吗?
他扬起脸笑,“好,我会好好保存的。”
接着话锋一转,“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那是?”
“我想要眼泪变成的珍珠。”
宋沅气得捏他脸,“问你的时候你又说不要,现在宋即大概很久都不会来了。”
“我不要他的,”李微白皱皱鼻子,“我要你的。”
宋沅:“……”
李微白大言不惭道:“我要把你操哭。”
上次放狠话屁股差点被操烂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嘚瑟了,并且说明了此事的可行性,“你生病了,体力不及以往,还不是任我捏圆搓扁。”
宋沅挑眉,“趁人之危?”
李微白凑近,“没错,反正我要拿到你的眼泪。”
“别,我感冒你知不知道,等下传染给你了。”
“我们又不接吻。”李微白掀起被子,自己滑溜了进去,摸索到宋沅的裤子,家居裤一扯就掉,再拉下内裤,那东西还未勃起就很大一坨,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宋沅去掀被子,“你先出来,别闷坏了。”
李微白不肯,“我要盖着,你看不到我,只能感受,感觉肯定更强烈。”
感觉确实挺强烈的。
床头灯不够明亮,房间里昏昏暗暗的,被子隆起一点弧度,看不到李微白的人,但宋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