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月是被灵巧叫醒的。
姑娘还是早些起吧,咱们这些做下人的是要伺候主子用膳的。
沈羡月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知道了。昨天欢好后腿间隐约有些疼痛,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些,她穿好衣服就跟着灵巧来到了膳厅。
路上,灵巧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姑娘,你伺候时切记谨言慎行,二殿下近来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那种人什么时候心情好过啊?但是灵巧出于一片好心,沈羡月还是礼貌的答谢:多谢灵巧姑娘提醒。
灵巧叹了口气:唉,不止这京城里头频生事端,如今连这府里也话没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失言:
罢了罢了,这些话不该同姑娘说的,姑娘还是快去侍奉二殿下吧。
沈羡月看到她支支吾吾的,心下疑虑:是不是最近京城的杀人案?
灵巧忙捂住她的嘴:姑娘还是别提了,言多必失。
沈羡月点头,其实这也没什么,无非是贺无衣的报复,而他真正痛恨的无非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她一个小人物不想趟这趟浑水,活着就好,况且如今跟她有关联的人物都不在贺无衣的报复名单内。如今她更担忧的是谢瀛,楚无恙真的愿意如此轻松的就放过他?
你愣着做什么?没看见本殿下还没用膳吗!楚无恙坐在轮椅上,已经看了外面那个女人好一会儿了,她就一直那么呆站着也不进来,不知道他现在很饿?
沈羡月换了一个面孔,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是,这就来服侍殿下用膳。她不懂,菜都摆在跟前了,伸手就能吃他却宁愿饿着也不动手,莫非腿疾对手还有影响?
沈羡月夹起盘子里的小菜喂到他嘴边,有权有势的人真难伺候,她还饿着肚子,人家连饭都要人喂。
沈羡月举着筷子的手都举酸了也不见那人张嘴,他只低头翻看着书信。沈羡月出声提醒:殿下
半晌,楚无恙才扫了她一眼:算了,不用你伺候了等会我儿我自己来,看着你我就吃不下。果然啊,谢瀛这个人看着碍眼,他的女人也碍眼。
沈羡月放下筷子,这人大清早叫她来就是为了耍她?她起身行礼: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谁说我没事?
沈羡月折了回来:殿下还有何吩咐?
楚无恙开口:最近京城人心惶惶,如今这案子不止是几个百姓被杀这么简单,如今已经有官员跟使节遇害,想必你也听说了。
是,奴婢略有耳闻。她何止是听说了,是谁干的她也知道,就算说了是谁他们能抓住吗?再说,如果说是谁做的她也没有证据,总不能说她看过原著吧?
楚无恙嗤笑:呵,我想跟你说的是负责这件事的人,是大理寺卿苏大人。你可知这苏大人叫什么呢
他下一句话几乎是让沈羡月整个人惊住,苏大人叫,苏行衍。
说完后他观察起沈羡月的表情,果然很微妙啊。他昨日派人去查了沈羡月的底细,今日探子来报,说她在白城时已有夫婿,名叫苏行衍。两人还领养一子,叫苏时景。
后又听说苏行衍一次外出生死未卜,衙门未见到尸体却又草草定案,说人确实死了。如今想来这苏大人出现在京城的时间与苏行衍死亡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就是,怎么会这么巧?两人同名同姓,还都是白城人。
不过让楚无恙不解的是,如果真的是一人,那么失踪的半年为何不联系自己的妻儿?
这苏行衍如今也算京城权贵,如果真要是沈羡月的夫君那谢瀛喜欢的居然岂不是有夫之妇?这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了
此时的沈羡月忧心忡忡,她也跟楚无恙有一样的疑虑。楚无恙的目的达到了,他端起碗筷: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自己去后院找活干,别让我看见你偷懒。
是。
出了那扇门,沈羡月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苏行衍?书里说过他生死未卜,往后再也没有他的任何剧情,提到他的名字时也是在苏时景的回忆里,当时沈羡月还在想,这人肯定是死了啊。但是苏大人真的是她那个死了的夫君吗?
那为什么半年了不愿联系他们?
沈羡月揣着心事,全然没注意到绯红的柱子后隐匿的人影。
少年狭长的双眸弯成新月,在她快撞上柱子时及时出手拦住她:啊呀,姐姐走路怎么这么不注意?都快撞到了。
沈羡月这才注意到面前横着个人,若不是他拦着她她还真能撞上。谢谢是你?这一头显眼的金发配上这娃娃脸,这不是昨天那个庭院里跪着的少年吗?
他的语调明显上扬:太好了,姐姐还记得我。他有些羞涩的笑了,阳光洒在他微卷的金发上,白瓷般的脸上镶嵌着两颗甜甜的酒窝。沈羡月觉得他有点像温顺的大金毛。
他知道她不高兴,作为昨日的报答,他将手里攥了许久的花生糖塞给她:姐姐快吃吧,吃了心情就会变好了。
沈羡月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觉得什么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