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月在客栈歇了一晚,起身时外面下了小雨。
苏时景递来一把伞:娘,京城近来雨水多,注意别着凉了。
沈羡月接过伞:你有心了。
两人一起下楼吃了点就上路,沈羡月特意吩咐马夫赶些路程,最好中午就能到京城。
沈羡月看着苏时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小景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你跟娘说说。这就是成长中的烦恼吗?唉,少年的心思真是难猜。
苏时景摇头:没事娘,我大概是初次离开家心里有些不舍吧。他不去看她,她如今仿佛成了他的心魔。他在心里告诫自己,没准这个女人还是在演戏,毕竟她诡计多端。就像爹说的:景儿,你别忘了她是用怎么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娶她的。
人家不肯说沈羡月也不能撬开他的嘴,一路上两人兴致缺缺鲜少交流。
颠簸许久,马夫终于到了京城:夫人,公子,京城到了。
好,辛苦你了。沈羡月把路费给了马夫,随后吩咐苏时景:小景你先跟我找个客栈暂时住几天。马上再做安排。
苏时景点头,两人在城中的客栈要了两间上好的客房,索性当初谢玉瑾给的不少,这么一折腾还剩下不少银子。
沈羡月放下包裹:小景累的话先歇息,这京城这么繁华你也可以出去走走。说完抛给他一锭银子。
苏时景盯着银钱:那娘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去找谢玉瑾啊,前些日子他写信来还说什么: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她还没把她来京城的消息告诉他,如今刚好给他一个惊喜。
娘出去逛逛,这京城这么大,当然要去玩玩。沈羡月昧着良心说出这话,果然骗小孩子很有负罪感。
苏时景漠然,看上去有些失落:那好吧娘
京城不同白城那个小地方,这里街道两侧都是小摊,上面稀奇的玩意儿琳琅满目,都是些沈羡月没瞧过的。
她在小摊上买了一串灯心草手链,请问谢大人的府邸怎么走?京城中姓谢的官员也就谢瀛他们一家,一问就清楚。
卖手链的婆婆看了她一眼,给她指了个方向:那就是了。
谢谢。
沈羡月顺着她指的方向走,果然远远看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牌匾上刻着:谢府。
哼,你是不是耳朵聋了?我说了多少次拦着那个女人,为什么她还是钻到小爷的马车里?谢府门口,谢衡正对着下人大发脾气。
为什么楚音音那个女人阴魂不散天天跟着他?要不是他会武功及时把那个女人丢出马车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
他打赌这个女人等会儿就去跟圣上告状,果然女人就是麻烦。
沈羡月看那人一身素衣就知道应该是谢衡,那谢瀛呢?看谢衡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她都不敢上前询问。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站住!谢衡眼尖的看见她。沈羡月回头,假装遗憾的一拍脑门:谢衡?啊呀我刚才都没看见你。
谢衡瞧着她,下巴抬得老高:那你现在看见我了吧?他想,这个女人肯定是对他思念万分,千里迢迢的从白城赶到京城找他,却因为自卑只能偷偷看看他,然后转身离开。害,真是又一个拜倒他剑下的女人。
沈羡月看不惯他这趾高气扬的劲儿,如果他身后有一个尾巴,指定已经翘上了天。对,我现在看见了,但是我想找你哥。她也不知道他猖狂的什么。
什么?可恶,他又自作多情了?谢瀛到底哪里好?
沈羡月没明白这谢二爷脑袋里在想什么,脸上表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的,跟她演变脸呢?
没功夫搭理他,她推开眼前碍事的人墙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到熟悉的声音:月儿?那声音温润中夹杂着一丝欣喜,是对她多日不见的想念。
还没等沈羡月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冲过来将她紧紧抱住,草木的味道充盈鼻尖:谢瀛,你放开我,抱的太紧了
谢玉瑾略有抱歉的松开她:月儿,抱歉,只是我太想你了一年没见她好像瘦了,如今谢家刚刚安定,他还想把她接过来,倒是没想到她先来京城了。
谢衡看不惯两人腻歪,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自己先去了书院。
谢衡走后谢玉瑾倒是放开了,把沈羡月带到自己的马车上。他拉住她的手:月儿这次来是为了找玉郎吗?
沈羡月点头:算是吧。
谢瀛不太高兴了:什么叫算是?难不成你还来找其他男人?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衣衫。
沈羡月按住作乱的手:白日宣淫不好,而且不是要去读书?
美人在怀我哪里还有心思读书?自从碰过她,他连自己自渎都没法疏解,梦里都是她的模样,如今她来了,亲近一番也是正常。
沈羡月摇头:不行。
谢玉瑾拉拢着脑袋,他不同意她也不为难她:那好吧他安慰自己,也许她是累了才不肯同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