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金妮走下主楼梯,很庆幸今天是德拉科的工作日。因为昨晚喝的白兰地,她有点头痛,她每次闭上眼睛都会看见德拉科愤怒的脸。她不太记得她怎么到床上了——她只记得飘进了一个结实的东西里。她摇了摇头,打算绝不再与德拉科共处一室。
她站在门厅,扯着浅绿色夏裙,思考着今天要做什么。她走向客厅,打算弹钢琴,温习一下她的技巧,她刚刚踏入房间,就停了下来。
她不是独自一人。
她用余光看见了他;她僵住了。德拉科手中的报纸发出了沙沙声。“到起床的时候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你在这里做什么?”金妮问,没有看他。
德拉科合上了报纸。“我不是住在这里吗?”
“我的意思是,”金妮说,“你不应该在工作吗?”
德拉科耸了耸肩,倒了一杯茶。“我休假了。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都会在家。”他指着身边的椅子。“坐下。”
金妮浑身僵硬,但还是坐了下来,不去看他的眼睛。“我不是一条狗。”
德拉科为她倒了一杯茶。“当心,韦斯莱。你想让我再拿出白兰地吗?”
“你喝酒的时候,我不想在你的身边,非常感谢。”
房间里十分安静,金妮忍不住从德拉科放在桌上的手看向他的脸。他正瞪着茶壶,好像是它冒犯了他,而不是她。
“那件事,”德拉科最终说道,仍然没有看她。“是失误。你明显酒量不行,而且有口无心。”
金妮皱起了眉头。“有口无心?马尔福,我没有——”
“是你刺激我的。”德拉科对她叫道。“如果你没说我想占你便宜的话,我就不会——”
“表现得像一个耍脾气的五岁男孩?”
德拉科对她眯起了眼睛。“你不顺从我,就会得到这种结果。你不明白你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中吗?”
金妮将胳膊环抱在胸前。“我绝不会对你俯首听命,马尔福。我觉得如果你把我放了,对我们两个都好。”
德拉科发出刺耳的笑声,让她想起了纳西莎。“我永远不会放了你,韦斯莱。”他嘶嘶地说。“这里现在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安生过日子,我建议你学会闭嘴。”
金妮瞪着他。她才不会认输。“这栋房子对我们两个来说够大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生活在不同的厢房呢?我相信我们可以把我安排到你再也不必见到我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德拉科靠在座位上说。“你的特权被取消了。未经我的允许,你要一直待在我能看见你的地方。”
金妮目瞪口呆。“你开玩笑吧。”
“我向你保证,我没开玩笑。”德拉科冷静地说。“怎么,你以为你在和我吵架之后,就能整天躲在图书室里吗?你应该庆幸,我允许你拥有一个单独睡觉的房间。”
金妮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就是他的计划。她知道,如果她能不计任何代价避开他和他的酒,就可以在他身边活下去。
德拉科俯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你无话可说,我建议你学会保持沉默,韦斯莱。我讨厌别人不尊重我。”
“你想要我的尊重?”金妮说。“你必须要自己争取。”
德拉科从茶杯上方看了她一眼。“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将茶水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在了咖啡桌上。“我今天要去翻倒巷办些事。你和我一起去。”
金妮顿时精神抖擞,她真讨厌自己这样。“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她热切地问。
“这不是郊游,韦斯莱。”德拉科站了起来。“我带你去只是因为我不信任你,不想把你单独留下。”他朝门口走去,快离开房间时,他停了下来。“怎么了?快点跟上,我可不会整天都等着你。”
金妮叹了口气,跟着他离开了房间。“我离开房间的时候,你要跟上,”他们穿过走廊时,德拉科说,“除非我说你不用跟来。梅林在上,我不想跟你共用浴室。”
“感谢上天。”金妮嘀咕道。
德拉科从前门旁边的壁橱里拿出一件黑色和一件深绿色的斗篷。“穿上。”他把绿色斗篷递给她,然后自己穿上了黑色斗篷。“一直戴着兜帽。”
金妮披上轻便斗篷,拉上兜帽,把头发塞了进去。“为什么要戴兜帽?”她忍不住问道。
德拉科扣上了斗篷。“最后一个韦斯莱对任何食死徒来说都是一个大奖。”德拉科说,“我不喜欢分享我的东西。”
金妮瞪了他一眼。“我们怎么走?”
“幻影移形。”他拿出魔杖,敲了敲前门。“我不信任你使用飞路粉——你从壁炉里出来后很可能会逃跑。”
金妮咒骂了一声。这就是她的计划。德拉科又敲了几次门后,门开了,她跟着他走了出去。空气温暖干燥,微风有些冷意;秋天要来了。金妮站在前廊里,伸开胳膊,沐浴在她十分想念的阳光之中。
“韦斯莱!”德拉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