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男孩抱回地上站起身来。纳威与莉莉目光接触之时,她意识到自己的目不转睛。在弗兰克能注意到之前,她撤回了目光。
“如果我毫不知情的话,梅莉波萨,”弗兰克伸出一只手说道,“我都想说你曾是一名凤凰社成员。”
“如果你毫不知情,”莉莉说着,与他握了手。“不过你很清楚实情。”
“我还是别瞎猜了,”弗兰克说,“不然塞普蒂默斯该发脾气了。”
“的确,”她说。“我们需要保持联系,弗兰克,不过这次——这次比我预料中的进展还要多。如果情况发生变化,如果黑魔王倒台——”
弗兰克点点头,与西弗勒斯握手。“我们会准备好朝着讨论的目标前进。魔法部,飞路网,阿兹卡班。”
西弗勒斯插嘴道。“救出麦格是主要目标,但如果你们能击退摄魂怪——”
弗兰克抬起手。“我知道。我会告诉其他人,开始实战演练。如果你们能弄到魔杖——”
“我们可以,”西弗勒斯说。莉莉再次缠住西弗勒斯的手臂,虽是假装做戏,但传达的信息很明确:我会要求你做到。他的手在她掌心抽动。“我保证。”
回程时,并肩之人同样蛮横无礼,他们通过后门直接进入厨房。门刚一关上,他便像被她灼伤似的扯出手。陌生的手微微颤抖着握住熟悉的魔杖,他对着门施下屏障,然后转过身来。“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你怎么敢。我当时就应该杀了你。你竟然妄想用我儿子的死来对付我——”
“你大可以动手,然后把他们也杀掉,”他冷笑道。“他们本来藏得好好的。你带去那些烂主意等于害了他们。好像一群狼人和一个你都没见过的人在巴黎的女人就能让情况好转似的。”
“如果你再提起哈利,我就不会那么仁慈了。”她手中握着魔杖,那是公然的威胁。
“那是仁慈?感觉倒像是在折磨我。”
她在狂怒中唾道,握住魔杖的手指绷得发白。“你活该。”
“我做这些是为了你——全都是!为了你!”复方汤剂的效力正在褪去,所剩无几;他的双眼从淡褐变回熟悉的暴怒的漆黑,目光灼烧着穿透她的眼睛,莉莉能感觉到她的脸也在变回原本的模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所以你就对我隐瞒,是吗?”
“如果你被逮捕,被审问,他们都会没命。单是见到隆巴顿,知道他躲藏的地方,对我们两人来说都太危险了。你宁可坚持自以为是也不想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不相信你,”她说着,以新生的野蛮咬出每一个字。“我再也不会在任何事情上相信你。”
“对,我想你一定是从佩迪鲁那里学到的教训。可惜你却学错了。”
他避开她射出的第一个毒咒,接着是第二个。直到第三个——一个恶毒的诅咒——才迫使他还击,尽管他已经处于劣势,还是作出了反击。他冲出厨房门外,她死命跑着跟在后面,疯狂地向他甩出毒咒。他飞起来——从汤姆·里德尔那里学到的把戏——飞向楼梯栏杆,消失进走廊,飞过实验室。
她徒劳地怒吼出诅咒;莉莉不能飞行。她狂奔上楼时,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她想伤害他,他却像个懦夫一样逃跑。简直不可饶恕。
莉莉爬上楼梯,气喘吁吁破门入室:空的,空的,空的,她尖叫出他的名字,咒骂着,大喊道:懦夫,骗子,魔鬼。
头顶上方传来脚步声。毫不犹豫:她狂奔上三楼,他会被困住,然后她就可以揍他揍他揍他,直到某处得以弥补。
炼造体蜷缩的地方曾被她称为她的房间——门开着。衣橱是空的。只剩下他的卧室了。她冲进去——
缴械咒直朝她击来,她又咒骂着,想抢过飞向他的魔杖,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抓住魔杖,她停下来,距他仅有数英尺远。
“给你,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他怒吼着,不知将什么摔到她脚边。
两枚闪闪发光的戒指。一枚金色的结婚戒指,还有一枚的钻石如她小拇指甲般大,詹姆曾单膝跪地结结巴巴地说着,他知道钻石太大,知道有点荒唐,但毕竟是很久以前家族代代传下来的——
记忆中,詹姆的口中涌出了雪花而非言语,一切封存于玻璃之下。
莉莉怒不可遏。这是底线,而他已经完全越过——她知道他很残忍,早就知道,但这——
她向他冲去,于是演变成肢体冲突。
她的举动完全出乎他意料,手中的两根魔杖都被她夺下扔出,滚过房间停在床底,远离了他们二人。她扑着他在地板上倒作一团,但他比她高大,他们刚撞上地毯,他便占据了上风。他抓住她的一只手腕压在地上,嘴唇因凶狠的怒吼而扭曲,但她的另一只手挣脱开来,拳头挥向他的牙齿,一次,两次,三次。血在他的唇边绽开,顺着下巴淌过——她的指节被他的牙齿割破——他愕然于疼痛,紧抓不放的手忽地一松,她双手并用猛然扳着他翻过身,横跨在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