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的压着胸口,她的心已经快要撞破胸膛。
她不知道顾若想干什么,可是她很心慌。
真要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胸口滞得厉害,又跳得厉害。
“顾若。”姜新染觉得自己的嗓子紧得都快发不出声音了,“你再不放手我生气了。”
雾蒙蒙的细腔,轻飘柔软,哪有半点威慑力?像极了杏花时节里的一场细雨,和着从胸口处穿过的暖风,细细密密地滋润在心尖上。
让埋在心里的某个小芽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顾若!”
姜新染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两个字,顾若理智尚存一丝,心头万分不舍,终于还是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指。
不忘贪恋地再捏了一下。
姜新染的手背贴着她的掌心,从她五指中抽了出去。
掌中一麻,顺着血液流至心脏,让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顾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在空气中虚虚握了一下,狠狠地闭上眼睛,胸膛起伏,才勉强把心中的躁动给压了下去。
……
姜新染洗完澡出来,还提心吊胆地想着万一看见顾若,该说什么才显得自然不尴尬,她在脑中打了无数个草稿,都不满意,没想到顾若竟然不在客厅,姜新染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没见她的影子。
姜新染松了口气,快步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去。
之后就没敢再出来。
她抱着枕头,心跳一直没放慢过。
尤其是想到,顾若连那条黑色的小三角也给她拿过去的时候。
太羞耻了。
姜新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干脆用被子把整个人蒙起来。
……
顾若在姜新染回屋很久之后才敢走出来,站在客厅里,神色淡淡地扫了眼姜新染紧闭的卧室门。
摇摇欲坠的理智下,和姜新染共处一室是件很不明智的事情,饶是顾若,也只能逃避。
姜新染没有见过顾若疯狂的时候,不知道其中厉害。
顾若犯起混来没人能管得住。
只怕姜新染的哭喊嚎啕也会变成烈火浇油。
好在一门之隔,也算把她的疯狂慢慢地关回心底最深的位置。
顾若洗了个透心凉的冷水澡,洗完之后出来,又朝姜新染关着的房门处看了一眼,心底隐隐有松动的趋势,她不敢多逗留,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顺手把门反锁起来。
顾若的公寓是大平层,标准的三室两厅结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大阳台,采光极好,景色也好,站在阳台上,可以把临渊的灯火通明尽收眼底。
顾若对景色没兴趣,她站在阳台上,只为了吹吹冷风,消散心中的热浪。
重新回访后关了灯,顾若直挺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里,姜新染穿着那件黑色物什,轻莲慢步朝她走来。
扭着细=腰,摇摇曳曳,周身笼着一层轻纱。
顾若在梦里渴望得难忍,想去抓住她,伸手,扑了个空。
顾若收回手,她就又像风一样缠到自己身上。
一个晚上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终于有一次抓住了她,神志都混沌了,捏着她的下巴要亲,睁眼,只见怀里一团素色的枕头。
望向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顾若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背上也湿漉漉,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第十九章 偷吻
假期中段,姜新染在顾若的公寓里待了几天之后,开始给学校宿管打电话,询问宿舍的维修进展。
虽然这个原本看起来不是人住的房子在她的改造下已经变成了很舒适的样子,姜新染这几天也住得挺自在的,把附近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场、娱乐场所全摸清了,但到底不是长留的地方。
姜新染始终记得,这是顾若的房子,而她和顾若之间已经了断了。
顾若肯收留她,那是人家念着旧情,大发善心,姜新染不能心安理得赖着不走了。
刚吃过早饭,姜新染靠在沙发上,两只脚丫翘在沙发扶手上乱晃,等了半分多钟之后,终于接通了宿管值班室的电话。
“您好,我想问一下女生宿舍楼2栋501的天花板漏水问题维修得怎么样了。”
顾若端着笔记本电脑正要回自己的房间里处理公务,闻言停住脚步,靠着门框静听,用余光注意着姜新染的表情。
或许是电话那头正在跟她解释工期,姜新染把手机贴在耳边,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才听她又道:“是么?好吧。那您知道具体安排了请尽快告知我,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顾若状似随意地问:“学校那边怎么说?”
“说是市里有规定,放假期间一律不许施工,所以得等收假之后才能找工人维修,具体什么时候能修好还不知道呢。”